“你不必再來了,她既然決定離開了,就已經想做好了不再回來的準備。”
垂簾那邊的女子青絲三千,用發帶結成了簡約的發式,一襲白衣,衣擺紋著縷縷青雲煙,跪坐在桌前,眼眸低垂,用鎮紙推平紙張,從筆架掛上取下毛筆,挽袖,輕輕的用毛筆在墨硯中蘸墨,開始自顧自書寫。
“笙歌,我們認識多久了?”垂簾外的男子似是沒聽到何笙歌語氣中的不悅,撩起垂簾,慢步走了進來。
何笙歌略微不滿,但對此並不不理睬表態,依舊垂眸書寫著。
“你還是老樣子,我們這群人中不曾有改變的隻有你了吧。”男子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你總是這樣不怎麼搭理別人,但她對於你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你會因為她而擁有喜怒哀樂,她是於你而言最重要的人之一,同樣的,你也是最了解她的,就算她不說她去哪了,你也一定知道她在哪的,對吧。”
是肯定句,不帶疑問。
何笙歌停下筆,將筆輕靠在墨硯上,抬眸看眼前的男子,驀然看向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睛,道“她總是和我說你的眼睛很漂亮,有浩瀚星海,也是她不曾觸碰到的歡喜。”
“她還說過,她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你都不願意陪她,卻還是總是承諾她一定有那麼多未來。她不是傻子,她也不是想不透這些問題,隻是她不願意承認你沒有她期望的那麼愛她而已。之前的她總是像個傻子一樣等你,開心嗎?自豪嗎?”何笙歌的眼神像是要看穿男子一樣,手中的拳頭隨著語言開始緊握,聲音也越來越急促。
男子聽著握緊拳頭,在何笙歌說完後又緩緩鬆開了,歎氣道“我知道之前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不顧及她的感受,可我真的想給她未來,我也和她一樣幻想過我們以後的生活。”
何笙歌冷眼看了看眼前的人,陌然說到“那又如何,她還是走了,你也不必在我這說了,回答你的問題,我們認識到現在,已經八年了,也都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了吧。”
語落便起身,向右側的樓梯走去。
“韶華,我是知道她在哪,而且是我提議她離開這的,我希望她活的像她自己,而不是你的附屬品,懂嗎。”
何笙歌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名叫韶華的男子抿了抿唇,稍稍不悅的側過了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剛剛說了,這麼久了隻有你沒變,因為你和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隻有她的事情你會格外的難以控製自己。我會找到她的,你那麼了解她也應該想到,她很愛我,她終會回來的,時間問題而已。”韶華朝何笙歌喊到,臉上的表情由不爽漸漸變得頗為自信。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喻落棲愛他的事情上格外的自信。
何笙歌聞言身形一頓,不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側過身看向韶華,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心想到:這個樣子當真像極了當初落落初見你的時候,隻是而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是嗎?很多事隻是你自以為,你以前不也以為她會一直等你嗎。今天我身體不適,不方便送韶華少爺了,門就在在那,好走不送。”何笙歌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緩緩說道。
韶華語塞,隻能看著何笙歌消失在視線,恍然看到了何笙歌留下的字跡“適辭”
“‘適辭’啊,是想說在該離開的時候就應該離開嗎?”韶華無奈的笑了一下,自討無趣也就離開了。
樓上
何笙歌看到韶華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想到了他們相遇的那時,回想喻落棲與韶華的種種,又是無意識的皺起了眉頭,言語不禁帶著濃重的嘲諷:“落落再愛你又怎樣,她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你總會輸給自己的自負。”
“落落啊落落啊,你從來都沒有配不上他,隻是你對他付出遠遠超過他對你的,不平等的愛情終會有一方承受不住,終會破滅,你對未來的新的計劃就從把韶華劃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