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幕後是誰(四)(2 / 2)

吳司銘並沒有理會她,繼續之前的話題。

“永平王與我們夫婦見了一麵後,很快又回了黃雲觀,倒是王妃和世子夫婦很是熱情,與我們漸漸熟悉,之後也時有往來。”

夏太師眉頭微皺:“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糊塗了?官員與藩王來往過密可不是什麼好事!”

奉皇疑心病極重,加之又在天下廣布眼線,這種事情一旦傳入他耳中,還不知他會有什麼想法。

莫非司銘辭官就是因為這個?

吳司銘忙解釋道:“學生知曉輕重,除了年節送一些瓜果土儀,並未與之來往太密。隻是……隻是……”

說到這裏,他偏過頭看向妻子:“宜城畢竟遠離京城,予芳和當地的婦人們都說不上話……”

夏太師看向女兒:“為父記得你並不是個內向的性子,從前在京中也有不少朋友,怎的到了宜城就變了?”

夏予芳畢竟還是有些怕父親,況且丈夫這些說辭並未超過他們之前商議過的範疇,她沒必要著急。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平靜多了,溫聲道:“那時女兒年紀小太過任性,總覺得宜城那些婦人見識淺薄,得罪了不少人……

永平王妃是京中貴女,世子妃也是世家出身,談吐不俗頗有學識,所以就多了些來往。

不過司銘方才沒有撒謊,他一向勤勉,每日都忙著處理城中事務,與王府的人並沒有太多往來。”

夏太師道:“照你的話說,司銘整日忙著處理公務,辭官一事從何而來?”

“這……”夏予芳的舌頭如同打結一般,急忙看向丈夫。

昨晚兩人商議好的,吳司銘腦子靈光口才也好,具體的事情由他來和父親說更為妥當。

吳司銘抿了抿嘴,這才再次開口。

“恩師是最了解我的人,辭官這種事情的確不像是我這種人做出來的。

我之所以選擇放棄一切,是因為路被堵死了,官實在做不下去了……”

夏太師挑了挑眉,目光從女婿的臉上一掃而過,再次停在了女兒的眼睛上。

這是他們夫婦唯一的女兒,自然比其他孩子多了些寵愛,尤其是妻子,連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一句。

可他自問夏家的門風一向清正,女兒自小接受的是良好的教養。就算沒有什麼大出息,也不至於連輕重都分不清,甚至做出拖累丈夫仕途的糊塗事。

“予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冷聲道。

夏予芳伸手拽了拽丈夫的袖子:“司銘……”

吳司銘道:“恩師,這事兒也怪我。那時我剛剛到任,年紀輕難以服眾,若是不做出成績,丟了自己的臉麵是小事,最怕的是拖累您的名聲。

所以我一心撲在公務上,對予芳關心不夠,受了冷落的她這才同永平王妃和世子妃親近。

官員與藩王不宜來往過多,但她們都是女人,學生覺得問題倒也沒那麼嚴重,所以就沒有過多幹預。

誰知……誰知那永平王世子……”

說到這裏,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眼睛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