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元冷笑一聲道:“知道就好,若是泄露半個字,小心你的舌頭!”
小廝渾身一震,嚇得下意識捂住了嘴。
東廠的內檔門口,曹公公捧著一張圖紙對比這眼前的房間微微皺眉。
“這麼說胡公公出事的第二天,這裏內檔便突然失了火?”
曹公公幽幽地問。
身邊的一個小黃門連忙上前答話道:“正是如此,幸虧發現得早,隻是燒了一間內室,說來也是巧,胡公公活著的時候便是最重視這內檔,他一去,內檔便也跟著去了,都說這是內檔通了靈,跟胡公公有了感情……”
說到一半,曹公公朝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其他宦官都縮了縮脖子。
那小黃門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忙用巴掌抽自己的臉。
“奴婢該死,奴婢說得都是屁話,奴婢該死!”
曹公公不在理會那小黃門,心中暗道:“看來那首打油詩終究還是沒能保住胡淼的性命,對方定是已經摸清了南華巷老宅的秘密,然後便動手除掉了胡淼。
而等胡淼一死,那些人便燒了被胡淼抽出來的內檔,接著又放出那諸如內檔成精,與胡淼一同去了這等鬼話,故意模糊視線。
徐銳說得不錯,這些人果然無孔不入,就連東廠的內檔都能說燒就燒,著實令人發指,隻不過線索難道真的就這麼斷了嗎?
以胡淼的精明,如果事情涉及生死,他難道真的不會狡兔三窟麼?”
想到這裏,曹公公忽然一愣,問道:“胡公公去年整修內檔前後,東廠衙門裏還有什麼地方一起修了?”
此言一出,一眾宦官頓時集體搖頭。
“沒有?”
曹公公眉頭一皺,狐疑地問。
眾人又是搖頭,表示沒有,隻有一個小黃門猶豫道:“啟稟公公,要說修,奴婢記得似乎胡公公整修內檔前一兩個月,後院的茅房略微修繕了一番。
不過那跟胡公公沒有關係,實在是那茅房臭得不成樣子,衙門裏才撥出一點錢來,專門修繕了一番,不知道公公問的和這有沒有關係。”
“哦?”
曹公公一愣:“茅房在哪?”
小黃門指著後院道:“就在那院子裏。”
曹公公突然雙目一亮:“來人呐,給咱家把那茅房刨了!”
“啊?”
一眾宦官聽到這話頓時傻眼,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曹公公現在可是司禮監的實際掌控人,誰又敢逆了他的意思?
這一下,東廠後院頓時熱鬧起來,小小的茅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被掀了個底朝天。
曹公公用手卷捂著鼻子,就站在一旁當監工,可是整個茅房都被刨開卻沒有任何發現。
正當曹公公以為是不是猜錯了方向的時候一個小黃門突然驚呼道:“公公,有發現,糞坑下邊有個深坑,黑乎乎的!”
曹公公聞言精神一震,正要吩咐人手挖開深坑看個清楚,另一個小黃門突然呼哧呼哧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不好了,公公,不好了,宮裏出事了,出大事了!”
此言一出,一眾小宦官頓時愣住,下意識朝曹公公望去。
“出了何事?”
曹公公皺眉問到。
小宦官湊近曹公公耳邊說了幾句,曹公公頓時臉色大變。
“糟了……”
曹公公呢喃一聲,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