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看台上的包廂是比鬥場最好的位置,包廂裏有三排座位,在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正是十八路馬匪頭子之一的鬼像。
鬼像生得十分彪悍,尤其左側臉頰有一條從眼角到下巴的猙獰刀疤,看上去可怖如鬼,他便因此得了這個匪號。
鬼像正是負責主持這次比鬥的負責人,一見連雲虎落敗,臉色頓時微微一變,身上冒出一股淡淡的殺氣。
“二娃,這是怎麼回事?”
鬼像朝身邊的手下冷冷問了一句。
一個身材幹瘦的男子連忙湊上來道:“大當家的咱們的人事先已經打點過了,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家夥。”
鬼像眉頭一皺,陰冷地朝正在被人救治的閆盛望了一眼道:“這麼說這個人應該是個意外?”
二娃點了點頭:“此人武功雖好,但並無決死的恨勁,應該不是那邊的人。”
鬼像聞言微微點頭,好似鬆了口氣道:“隻要不是被他們提前發現了就好。”
說著,他冷冷看了閆盛一眼道:“去個人殺了他。”
二娃點了點頭,轉過身朝另一個手下說了幾句,手下立刻竄下看台招呼去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老鬼,這個月你輪值此地,過得可真是輕鬆,哪像兄弟們在外麵拚死拚活,我可真是羨慕你啊。”
鬼像幾人扭頭看去,隻見殷震南帶著夜叉和幾個手下笑眯眯地走進了包廂。
“在此處輪值一月,便是少了一個月的營生,我倒是想和你換呢,看樣子殷大當家這次撈到不少吧?”
鬼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殷震南擺擺手:“好說,好說,這次出去打牙祭,不多,這個數!”
見他伸出兩根手指,鬼像道:“兩千兩?”
殷震南搖了搖頭,得意道:“整整兩萬兩!”
“什麼?”
鬼像雙目一瞪,吃了一驚,恨恨道:“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他娘的!”
殷震南虛榮心大大滿足,哈哈笑道:“不用羨慕我,誰讓我老殷運勢正旺,有了這兩萬兩,下個月正好和總瓢把子說說,來接你班,讓兄弟們好好輕鬆輕鬆。”
正說著,殷震南忽然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夜叉竟是一臉焦急。
殷震南一愣,卻見夜叉正拚命朝自己使眼色,他下意識順著夜叉的目光望去,頓時看見比鬥場上的閆盛,臉色瞬間大變,“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見殷震南盯著比鬥場滿臉震驚之色,鬼像眉頭一皺,不露聲色地和二娃對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二娃更是下意識摸向了掛在腰間的短刀。
“怎麼會是他?”
殷震南驚愕地感歎了一聲。
“怎麼,殷大當家認識此人?”
見殷震南似乎沒有看破自己的秘密,鬼像回過神來,輕輕朝二娃搖了搖頭,裝作不甚在意地問。
殷震南也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訕訕之色,正要搖頭否認,忽見一個男子跳上擂台,此人他認識,正是鬼像手下一個極陰狠的兄弟。
“喂,你……”
殷震南愕然地望向鬼像。
鬼像卻是笑著打斷了他:“不瞞你說,兄弟我收了人家的錢,今晚決賽的這個名額已經有主了。”
殷震南聞言大驚:“不可,快讓你那兄弟下來!”
鬼像愕然道:“殷大當家,你這是何意?”
殷震南深怕觸怒了那個神出鬼沒的“天啟”,心中大急,鬼像那手下陰險狡詐,下手又狠,這一場十有八九會要了閆盛的命,若是自己繼續呆在這裏,搞不好會有殺身之禍。
想到這裏,殷震南連忙朝鬼像拱了拱手,甚至顧不上說幾句告辭的話便朝包廂之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道:“媽了個巴子,今天是倒了什麼血黴,去哪不好,偏偏要來這比鬥場?”
“喂,你……”
鬼像連叫了幾聲,可殷震南都充耳不聞,鬼像一臉愕然地愣在原地。
與此同時,比鬥場上棲霞公主讓閆思琪扶著閆盛,自己用剛剛找來的菜油為閆盛仔細地衝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