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震南頓時坐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夜叉連忙又道:“不瞞徐兄,咱們兄弟過的是刀頭舔血,殺人越貨的行當,徐兄留在這裏不僅大材小用,對咱們兄弟也沒幫助不是?還是去奔前程吧,說不得哪一天我和大當家的還要你來關照呢。”
“這麼說,我真的可以走?”
徐銳狐疑地問了一句,似是還有些不相信。
殷震南見他鬆口,連忙點頭:“可以走,隨時可以走!”
徐銳聞言頓時大喜,連忙朝二人抱拳道:“多謝二位大人一路相送,在下這就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望二位大人千萬保重,等我他日發達定來重謝!”
說著,徐銳還學著馬匪的模樣,做了一個揮別的手勢,那樣子似是而非,十分搞笑。
殷震南和夜叉看得忍俊不禁,卻又不敢真的笑出聲來,別提有多難受。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話徐銳立刻轉身,一秒也不多耽擱,逃也似的衝向其餘三人,然後帶著他們迅速離開馬匪的大帳,看樣子好像深怕馬匪們反悔似的。
殊不知,看到幾人離開,殷震南先是長長地鬆了口氣,接著又搖頭苦笑起來。
“呼……終於走了,沒想到這小子以為咱們放他走是試探,方才他說留下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這個滑頭!”
夜叉苦笑著掏出一柄匕首遞給殷震南,正是當日從身後偷襲徐銳的那漢子手裏的其中一把。
“入城前還沒有,方才這東西便出現在屬下包裏,看來那位天啟前輩還真的盯著咱們的一舉一動啊。”
殷震南聞言,臉色微微一僵,從懷裏掏出了另一把匕首道:“我這也是一樣,是那人在提醒咱們放人呢。”
夜叉見殷震南手中的匕首,心中一陣後怕,慶幸道:“那人比咱們預想得還要強,竟神出鬼沒到了這般地步,還好這一路有驚無險,也沒露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殷震南點了點頭:“此人恐怕來頭很大,甚至不在總瓢把子之下,也許還會更強。”
夜叉眉頭一皺:“你是說此人很可能是那六位武聖之一?”
殷震南點了點頭:“恐怕也隻有武聖才能在白日之內躲過所有人的視線,如此大搖大擺地將兩柄匕首送入你我的口袋之中。
退一步講,就算他真的不是武聖,有這等身手之人也定然會和那六位有密切聯係,無論如何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
記住了,此事不得聲張,死了的兄弟多給些撫恤,對外隻說遇到了硬點子,千萬別想著找回場子,若是惹出天大的禍事,誰也保不了咱們!”
夜叉聞言臉色一白,深以為然,下意識重重點頭。
另外一邊,徐銳領著棲霞公主和閆家兄妹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馬匪營地,棲霞公主知道其中內情自不必說,兩兄妹卻如同做夢一般,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徐銳可不管這麼多,他就像個孩子,對新界城裏的一切都充滿好奇,每個攤點都要停下腳步,問東問西。
閆家兄妹一路跟著他苦笑連連。
“看來人無完人,這徐兄的確是個奇人,可江湖經驗缺真的不高,他救了咱們的命,咱們也得保護好他。”
見徐銳壓根不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新界城惹上麻煩,閆盛小聲對閆思琪說。
閆思琪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畢竟剛剛承了人家的情,便也沒有推脫。
徐銳正在一處攤位前認真看著據說是馬匪們從戈壁中尋來的假寶物,身後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比鬥快要開始了!”
頓時,所有人都好似瘋了一般,朝新界城中心跑去。
“咦,這是怎麼回事?”
徐銳莫名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扭頭卻見閆盛忽然滿臉激動,甚至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