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閃過一絲狐疑。
樹林深處,蕭瑾瑜抱著雪諫寒刀端坐於一塊巨石之上閉目養神,王若鈞讓小黃門們把那口箱子搬到蕭瑾瑜麵前,擺了擺手道:“你們下去吧。”
小黃門們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快速退出百米。
等周圍再沒有第三個人,王若鈞這才朝蕭瑾瑜抱拳下拜,笑道:“王爺問蕭大人的傷勢。”
蕭瑾瑜抬起眼皮,瞟了王若鈞一眼道:“勞煩回稟王爺,已經沒有大礙,那廝雖然有些古怪,但還不是武聖級別,不會傷到本座根本。”
王若鈞好似鬆了口氣,笑道:“如此王爺便能放心了。”
蕭瑾瑜重新閉上了眼,淡淡道:“你這次來不是專門問本座傷勢的吧,王爺還有何旨意?”
王若鈞笑道:“蕭大人神機妙算,王爺讓我把此人送來。”
說著,他解開箱子上的鎖扣,費勁地打開箱子,裏麵竟裝著一個遍體鱗傷,陷入昏迷的老者。
蕭瑾瑜睜開眼,微微皺起眉頭:“王爺怎麼說?”
王若鈞沒有說話,臉上仍舊掛著那一抹純良的笑容,卻是豎起拇指,朝自己的喉嚨上輕輕一劃。
蕭瑾瑜微微一愣:“廢了這麼大的功夫才抓住此人,就這麼輕易地殺了?”
王若鈞笑道:“王爺的原話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讓蕭先生送這個叛徒歸西!”
蕭瑾瑜站起身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忽然瞬間跨越十數丈,來到了箱子邊。
“蕭大人……”
王若鈞正要笑盈盈地朝他行禮,可蕭瑾瑜卻理也不理他,左手袖炮一揮,昏迷的老者頓時咳嗽一聲,睜開了眼。
王若鈞見老者醒來臉色瞬間一變,連忙朝蕭瑾瑜拱了拱手,如先前那些小黃門一般,快速往外退去。
蕭瑾瑜看著王若鈞的背影漸漸消失,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老者身上。
老者一邊輕輕理順氣息,一邊與蕭瑾瑜對視一眼,身上的氣勢竟絲毫不輸這位武聖。
蕭瑾瑜略略動容,率先開口道:“你就是天命?”
老者不置可否,問道:“蝰蛇現在如何了?”
“你說的是與你同來的那個同伴麼,他已經被我斃於刀下。”
蕭瑾瑜淡淡地說,就好像在談一隻螞蟻的生死。
而老者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是親耳聽到同伴的死訊,臉上還是不免閃過一絲沉痛。
“老夫雖名為天命,可如今也隻得感歎天命如此了。”
天命苦笑搖頭,歎了口氣。
蕭瑾瑜麵無表情地望著他說:“王爺讓我送你上路。”
天命苦笑一聲:“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地下究竟藏著什麼,如此所作所為實乃貪心不足,恐怕很快便要自食其果!”
蕭瑾瑜眼皮一跳,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卻還是麵無表情地道:“王爺無所不能,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天命長長地歎了口氣,哀鳴道:“此世大限將至,你們便是滅世之人,殊不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你們也不過是作繭自縛而已,也罷,你動手吧。”
蕭瑾瑜點了點頭,右手輕輕握上刀柄,隻見老者頭頂突然白光一閃,好似一束月光輕輕落在他的身上。
一刹那,最後的悲戚凝固在老者臉上,氣息瞬間斷絕,屍體卻仍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仿若未死。
而蕭瑾瑜已經轉過身,慢慢朝樹林深處走去,再不看老者一眼。
半晌,王若鈞帶著一幹小黃門去而複返,用手探了探天命的鼻息,隻是輕輕一碰,天命的屍體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碎肉。
在場一眾宦官頓時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發青,王若鈞也沒了笑臉,連忙朝樹林深處拱了拱手,然後不耐煩地對小黃門道:“還不快點收拾,王爺還等著呐!”
小黃門們連忙蓋上箱子,如來時一樣,抬著箱子朝中軍大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