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一個空翻,讓過鼠群,換了個方向頭也不回地拚命逃竄,數不清的沙鼠成群結隊,如潮水一般不斷追擊,好似要將他淹沒。
狂風一卷,沙丘上緩緩走來一個五大三粗,邋裏邋遢的男人,男人手握雙刀,身高接近兩米,渾身筋肉,咧開的嘴裏隻見兩顆細長的門牙,好似鼠齒。
“鼠鬼!”
要離低呼一聲,擺腿橫掃,將身後朝他撲來的幾隻沙鼠掃飛,然後立刻又換了個方向繼續逃竄。
就在此時,沙丘上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笛聲,笛聲婉轉悠揚,又帶著淡淡的憂傷,令人一聽之下頓感氣血不暢,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情緒卻異常躁動。
要離無法運轉氣機,根本壓製不了身體的異常,腳步頓時慢了三分,緊追不舍的沙鼠瞬間將他團團圍住,好在沙鼠好似極通人性,隻是圍而不攻,否則這一下要離便要危險。
而在沙丘的另一側,一位麵貌俊秀,氣質出眾的綠衣公子翩然而立。
見要離已被圍住,公子一臉高傲地收起翠綠竹笛,轉手掏出一把折扇“呼啦”一聲甩開,輕輕扇著,好似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場好戲。
公子的折扇麵上赫然畫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蛇頭,一見此物要離便知此人便是蛇鬼。
蛇鬼方一現身,從他身後又緩緩走出一個滿臉皺紋,七老八十的老嫗,老嫗麵帶冷笑,蓬頭垢麵,稀疏的白發上裹滿了蛛網,裏麵還有無數小蟲爬來爬去,正是蛛鬼。
看來已經跑不掉了,該怎麼辦呢?
要離心頭一緊,搜腸刮肚地盤算起脫身的辦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狼嚎,一匹駿馬大小的棕狼馱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飛奔而來,少女麵貌清秀,溫婉可人,若是在別處見到,定會以為是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少女。
可是要離清楚,能被這頭巨狼馱著的,唯有五鬼之首的狼鬼!
“要離小侄,你已經走投無路,現在乖乖隨我們去見棋主才能留你一命,否則別怪姑姑我不講情麵!”
狼鬼身如少女,可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
要離冷笑道:“大話少說,就算我真的不敵五位前輩,難道你們真的有膽殺我?”
此言一出,鼠鬼頓時大怒,蛇鬼也是麵若寒霜,但兩人卻都沒有輕舉妄動。
狼鬼輕笑一聲道:“不錯,我們五個在沙漠中討口飯吃,可不想被鬼祖他老人家追殺,隻不過帶你回去的命令可是棋主親自下的,就算是鬼祖他老人家也不敢違逆,姑姑勸你還是不要掙紮,何況……”
說到這裏,狼鬼輕笑一聲,指著遠處還在和蠍鬼周旋的白筱晗道:“若你不肯束手就擒,你的女人便活不了命,她是外人,就算真的殺了她,鬼祖他老人家也不會來尋我們的麻煩!”
要離瞟了白筱晗一眼,麵無表情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白筱晗雖然不敵蠍鬼,但至少五百招之內性命無虞,既然你們四人一起圍攻而來,便說明你們也清楚至少需要四人才能將我圍住,若是分人去對付她,就不怕我趁機逃走麼?”
狼鬼笑道:“你這小子,還是這般聰慧,幾年沒見真的已經有了幾分鬼祖大人的風範,再不是當年那個躺在姑姑懷裏撒嬌的小子了。”
要離聞言沒有做聲。
狼鬼繼續說道:“不錯,姑姑聽說你獨自一人殺盡天煞棋七子還能全身而退的時候的確大吃一驚,自忖至少需要四人才能將你留下,可是你怎麼知道這次來的隻有我們五個?”
“什麼?”
要離望著狼鬼微微上翹的嘴角,突然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頓時雙目一凝。
“難道說……”
他豁然望向白筱晗,隻見一個恐怖的身影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現,磅礴的殺氣瞬間將蠍鬼和巨蠍逼退,似閃電一般殺向白筱晗背心。
“豫讓!”
要離驚呼一聲,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