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廳的桌子上,三十餘個籃球大小的方形木盒排成一排,鄭逸晨就跪在這些木盒之前,正好對著內廳的大門。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推開,徐銳緩緩走了進來,鄭逸晨卻連頭也沒抬一下,仍舊這麼跪著。
徐銳瞟了他一眼,輕輕合上了大門,然後又在那些盒子麵前繞了一圈,這才開口問道:“說說吧,這些是什麼?”
聽到此話,鄭逸晨這才緩緩起身,打開最近的一個木盒,裏麵竟然裝著一顆人頭。
“崔家逃走的二十三名嫡係親族的人頭都在這裏。”
鄭逸晨神色冷峻,聲音更是沒有一點溫度。
徐銳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才不過十餘日,你竟將他們一網打盡?”
鄭逸晨點了點頭:“崔家戰敗之後人心惶惶,就算手中有兵也沒有多少戰鬥力,屬下打著大人的旗號,一路上收攏崔家潰兵,士卒們聽說為大人而戰可以赦免死罪,紛紛投效,不過三天便有五六萬人之眾。
之後幾場大戰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更有甚者等屬下趕到時已經有士卒嘩變,直接把崔家將領殺死,然後向我投降,也是因此屬下才能這麼快將崔家餘孽一網打盡。”
徐銳點了點頭:“你說崔家嫡係親自一共二十三人,可這裏明明有三十四顆人頭,這又是怎麼回事?”
鄭逸晨道:“屬下借剿滅崔家之機,順手除掉了一些礙眼的世家。”
徐銳又看了鄭逸晨一眼,冷笑道:“你是怕回來之後被我卸磨殺驢,所以提前把那些可能對鄭家造成威脅的人都除掉了吧?”
鄭逸晨“撲通”一聲重重磕頭,沉聲道:“屬下暗中投效大人,便知道大人不會過河拆橋,隻不過鄭家畢竟跟隨崔家造反,聖上絕不會留下鄭家這個禍根,屬下隻請大人看在屬下為大人效命的份上,為我鄭家留下一絲血脈。”
徐銳歎了口氣道:“若是聖上真的下令一個不留,本帥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鄭逸晨搖了搖頭:“屬下不敢,隻不過大人若能娶一位鄭家嫡女,為鄭家留下一絲血脈,想必以大人的功績,聖上應該不會計較。”
“你說什麼?”
徐銳怎麼也沒想到鄭逸晨竟然會提出這樣辦法,心中暗道如今這是怎麼了,為何好像天下的人都變著法給自己送女人?難道自己看起來真的饑不擇食?
“此舉對大人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但對鄭家來說卻是唯一希望,我鄭家畢竟也是千年世家,雖沒有王清漪那等絕色,卻也不乏佳人,絕不會讓大人失望的,還請大人成全!”
鄭逸晨以為徐銳是害怕擔風險,連磕三個響頭。
徐銳嘴角抽搐幾下,終於忍不住怒道:“白癡,這麼蠢的辦法你也想得出來,怪不得鄭家在你手上江河日下,我要是你爹,早就一棍子抽死你了!”
鄭逸晨愕然抬頭,不知徐銳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在他看來這已經是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不知究竟蠢在哪裏?
見鄭逸晨還不明白,徐銳大怒道:“你以為聖上這般好糊弄?你們犯得可是謀反大罪,一應罪官家屬全都得由聖上親自發落,別說是本官,就是左大都督,寶親王,誰敢私娶罪女?
你知道謀反罪女的下場會如何嗎?
就算沒有被賜死,也會被賣到教坊司中世代為妓,絕不可被官員收房,連收房都不行,你竟讓本官娶之為妾?
你是嫌本官命長,還是想讓本官和你一起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