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我天啟衛一場突襲,打得中軍左衛毫無還手之力,雖說並非真正的戰鬥,但零戰損和迅速結束的戰鬥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所以你們放心,聖上非但不會因為此事怪罪於我,反而還會放下心來,天啟衛就等著收銀子便是。”
“呸,你這小子牙尖嘴利,講什麼都有你的道理!”
聞言劉異刮了徐銳一眼,不過心裏那塊巨石終於算是落了地,他朝肅王和肖進武拱了拱手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讓王爺和尚書大人見笑了。
不瞞二位,老夫還有不少軍務亟待處理,眼下已被這小子耽擱了半天,現在便要趕回五軍都督府,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說完,劉異朝肅王和肖進武拱拱手,轉身走出了帥帳。
“這老東西……”
肖進武啞然失笑,也不好再留,起身往外走去,臨出門前他突然看了徐銳一眼,歎了口氣道:“你啊,鋒芒太露不是好事,仗總有打完的一天。”
說著,他瞥了肅王一眼,搖了搖頭,也出了門。
肅王走到徐銳身邊,望著肖進武離開的背影,歎道:“肖尚書是想提醒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讓你不要恃寵而驕吧,隻是顧忌本王在場,才不好明說,他對你可是用心良苦喲。”
徐銳拍了拍肅王的肩膀:“你又何嚐不是呢?我知道你最討嫌這些,卻還勞煩你親自跑這一趟。”
肅王笑道:“你我既然兄弟相稱,就算再麻煩,也是不能不來的,不過我要是知道你留了這麼多後手,就不白跑這一趟了。”
說著,肅王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四哥其實也想來的,但是你知道,因為那件事情,他總有些不敢見你,不過我覺得他也快要走出來了。”
徐銳知道肅王說的是青女的事,裕王當時情竇初開,被青女所惑,不但壞了徐銳的計劃,也惹得宏威皇帝不悅,事後越想越是羞憤,已經躲了徐銳好幾個月。
其實人就是這樣,出了醜之後往往別人一笑而過,他自己卻是久久不能釋懷,看誰都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知道的,這種事也隻有等他自己走出來才是,你放心,我等他請我上問天閣喝酒。”
見徐銳如此豁達,肅王總算放下心來,這段時間他最怕的就是徐銳和裕王之間生出隔閡,這對兩人都是壞事一件。
想了想,肅王又道:“這次你大獲全勝,卻把王懿得罪得慘了,現在王懿是老七陣營裏的重要人物,他出了這麼大的醜,恐怕老七的臉麵也不好看,你最好提前去打個招呼。”
徐銳搖了搖頭:“什麼事我都可以去打招呼,唯獨此事不行,因為這是我堅持的立場。
若今日往天啟衛裏伸爪子的不是王懿,而是太子或遼王,我一樣會把那隻爪子剁了,我就是要世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肅王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良久,他突然感歎了一句:“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本王離帶兵還差得遠啊。”
南書房中,宏威皇帝津津有味地看著錦衣衛的密報,內容自然便是天啟衛和中軍左衛的那場衝突。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嘖,徐銳這小子膽子就是夠大,王懿在魄力上可就差得遠了,他們兩個幾乎同時上任,一個是白手起家,另一個是撿現成的,這才剛剛過去幾個月,差距便已經如此明顯了麼?”
“陛下,有時候修修補補反而比推到重來困難許多。”
汪順見宏威皇帝心情不錯,破天荒地插了句嘴。
宏威皇帝點了點頭:“不錯,一張白紙自然隨意書寫,塗塗改改掣肘可就多了,不過格局和氣魄雖與能力無關,卻會製約一個人所能達到的高度,就憑這件事,現在的王懿相比現在的徐銳還是低了一個檔次。”
“兩人在處理此事上各有可取之處,都是精明強幹的人才,雖然分出了高下,卻都是陛下的臂膀,實乃可喜可賀。”
“不錯,人才難得啊!”
宏威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過徐銳這小子可夠黑的,湯藥費用得著八十萬兩麼?
你去告訴他,朕看了他的所作所為氣壞了身子,要一筆湯藥費療傷,不多不少,也就八十萬兩。
朕這些日子實在太忙,已經好久沒給後宮裏的嬪妃們買過首飾了,剛好讓他出把力吧。”
“是,奴婢這就去辦。”
汪順領命而去,南書房方裏又傳來宏威皇帝爽朗的笑聲,門口的宮女和太監們已經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樣的笑聲了,每一個人都覺得心安。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此時此刻曹公公府上的下人們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曹婉兮又哭了,有一個人出離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