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搖了搖頭:“多謝王爺美意,草原兒女,哪見過這等繁華,此處已是我住過最好的地方了,再說徐大人好心收留我們姐弟,我怎能不辭而別?”
裕王心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提起徐銳,他雖不知徐銳金屋藏嬌究竟想幹什麼,但怎麼說自己這樣做也有點挖牆腳之嫌,心中發虛,便不好繼續堅持。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強,今日天色已晚,你好生歇息,待本王明日進宮稟明父皇之後再來看你。”
青女滿臉羞怯地點了點頭,嘴角卻勾起一抹甜甜的笑,那欲拒還迎的模樣實在勾人得緊。
裕王雙目一呆,直勾勾地望著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再看青女臉色似乎已有幾分嗔怪,心中暗罵自己一聲,連忙朝她拱了拱手,依依不舍地離開。
青女目送裕王走出庭院,臉上那不諳世事,少女懷春的模樣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憂慮。
對她來說,裕王的造訪絕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但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能把賭注都下在一個僅僅二十來歲的王爺身上,而且她還得想想怎麼過徐銳那關。
想起徐銳,青女又是一陣頭疼,這個徐銳看似很好說話,實際上卻是軟硬不吃,對自己的美貌也沒有太大反應,青女一直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琢磨些什麼。
可青女有青女的驕傲,徐銳越是這樣,反倒越是激起了她心中的征服欲。
何況既然是王爺親自來到徐銳府上,而不是徐銳去攀附王爺,這樣一個簡單的邏輯就讓青女覺察到徐銳對這個帝國的左右能力恐怕還在裕王之上,她怎會放過這樣一個強援?
青女一邊想著,一邊推開房門,可是房裏卻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
“巴音,巴音?!”
四下查看,她弟弟巴音真的沒在房中,青女瞬間臉色大變,推開房門便要出去找人,可她剛剛衝出房間,便見巴音唯唯諾諾地站在拐角,看到她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青女心中一顫,左右看看,見沒人主意,連忙將他拉進了房間。
“你上哪去了?”
青女關上房門,沉聲問到。
巴音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你是不是出去了?”
青女臉色一肅,嚴厲地問。
巴音連連搖頭,好似撥浪鼓一般。
青女鬆了口氣:“巴音,你是金山部唯一的希望,烏力吉隻要找不到你,他便永遠不會被長生天承認,所以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嗎?”
巴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沒讓青女看到他背在身後的手一直在顫抖。
“阿姐,咱們走吧。”
巴音突然怯怯地說。
“走?”
青女眉頭一皺:“走到哪裏去?”
巴音輕輕抓起青女的衣角,央求道:“阿姐,父汗死了,武裏台叔叔、紮那恩叔叔也死了,現在連其木格、那日鬆他們也被關了起來。
巴音不想再死人了,烏力吉哥哥想要牧場,咱們就給他,咱們躲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住口!”
青女低喝一聲,狠狠一巴掌甩在巴音臉上,怒道:“你是畢勒格汗的兒子,我們是長生天的子孫,草場和牛羊都是長生天的恩賜,父汗的遺物,咱們怎麼能便宜了那頭惡狼?”
巴音捂住臉頰,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見他這副樣子,青女心中一軟,歎了口氣道:“你小小年紀便要麵對這些,的確很不容易,可父汗的仇不能不報,先祖的東西也必須得拿回來,否則天下雖大,但我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那頭惡狼找出來。”
青女將巴音拉進懷裏,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說道:“你放心吧,有阿姐在,你會成為草原上的王,阿姐會讓大魏這頭猛虎,幫我們宰了烏力吉那頭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