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車上,白夢十分的忐忑不安。自己的弟弟白雲是個好孩子,對自己這個姐姐好,學習成績也是學校裏一流的,人也帥氣的很,可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得了一種怪病,腦部受傷,一直有淤血壓迫著他的腦神經,讓他時常為了這個怪病而痛苦。
十年了,白夢沒有錢為他治病,讓他痊愈,隻能勉強的買一些藥物來減輕他頭痛的痛苦。以前白雲從來都沒有因為頭痛而昏倒的事情,這次白雲病情恐怕又是加重了。
心裏擔心著白雲,白夢竟然嫌棄那已經開到了八十碼的出租車速度太慢,不住的催促著司機快些開車。
司機倒也開明,知道著急去中心醫院的人,一定都是有家人生病住院,不然誰會這麼火急火燎。所以每次司機都是安慰白夢馬上就到中心醫院了,可當白夢問了他第七十次後,司機也爆發了對白夢道:“姑娘,你就算是再急,這倒中心醫院的速度也不肯能再快了。”
終於到了中心醫院,白夢可憐兮兮的將那張綠色的票子遞給了司機,換回來的也是綠色的票子,而且比先前多了好幾張,隻不過顏色要淺上很多。握著這幾張一塊錢的鈔票,白夢瘋了似的朝著二樓腦科主任的辦公室跑去。
白夢是中心醫院的常客,與腦科主任也是比較熟悉的。腦科主任童同因為同情白夢的遭遇,也佩服白夢對白雲的這份姐弟情義,才破例救助白雲,甚至有的時候替白夢墊付醫藥費。
腦科主任的辦公室白夢不是第一次去,白夢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腦科主任的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衝了進去。
腦科主任童同此時並沒有病人,卻是眉頭緊鎖的在分析白雲的腦部CT圖,看到了白夢瘋了似的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趕忙站起了身來,替氣喘籲籲的白夢去倒水。
白夢就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著起,剛才自己這一路跑來確實是來累了。接過了童同的水,白夢一口氣就將一整杯的水灌進了肚子裏,才覺得好受了不少,追問著童同道:“童大哥,我弟弟究竟怎麼樣?”
童同見白夢問起了自己的弟弟,眉頭又皺了起來道:“小夢,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白夢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接受一切。
童同這才道:“小雲的身體狀況很差,必須盡快做腦部手術,如果再不手術他很有可能隨時離開。”
白夢不能接受這一切,整整十年的時間,她都在跟這個弟弟相依為命。日子雖然苦,但他們的親情卻已經濃得化不開,濃得什麼都不能拆散他們。白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這個手術需要多少錢?”
童同沉默了許久才道:“手術一百萬左右,術後護理也需要大筆的錢。”童同並沒有說術後護理需要多少錢,因為不能動手術,術後護理都是空談。
一百萬,猶如青天霹靂般擊碎了白夢的心。就算是她把自己家那間小屋賣掉,就算是砸鍋賣鐵自己也湊不夠錢來給自己的弟弟做手術。白夢不允許自己的弟弟就這麼離去。明明有生的希望,卻因為沒有錢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