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衝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他漠然的搖頭。
梁衝道:“那我煮餃子去了,肚子好餓。”
梁靖看著程若瀟備受打擊的模樣,道:“師叔,你怎麼了?”
程若瀟得知梁衝現身幽州後,馬不停蹄,連夜趕路,剛見到師兄,感覺這趟江湖白走了,弄丟了梁靖不說,還覺得自己消息很閉塞,他腦子一片漿糊,心很累,道:“我去睡一覺就好。”
梁靖在被子裏打了個寒顫道:“好冷,我也回去暖和暖和。”
程若瀟才注意到他的怪異,道:“淨若大師剛把你治好,怎麼還冷?”
梁靖哆哆嗦嗦往裏走,道:“嗯,還給玄悲了。”
程若瀟喋喋不休追問,弄清楚來龍去脈後,他恨不得將梁靖打死,怒其不爭道:“你非要往輪回路上走嗎?”
梁靖笑嘻嘻道:“我爹說,有些事比活著更重要。”
程若瀟氣道:“他的話你也信,你才多大?逞什麼英雄!”
梁靖裹著被子往屋裏拱,道:“師叔啊,你應該多和淨若大師學學。”
這時,梁衝端了兩盤餃子,衝兒子喊道:“吃了再睡。”他又招呼程若瀟道:“師弟,餓不餓,吃點啊。”
程若瀟沒好臉色,道:“不餓。”轉頭去了東廂房一間屋,倒頭便睡。
自從進入正月,眾人又吃又喝,好不快活。唯有程若瀟愁眉不展,像個怨婦一樣唉聲歎氣。初七那日,程若瀟憋不住,把師兄拉到一旁,道:“我這幾天觀察,梁靖的修為又深了。”
梁衝道:“誰說不是呢?”
程若瀟道:“那怎麼辦?”
梁衝道:“隨緣吧。”
程若瀟差點沒跳起來,道:“隨緣?瞧梁靖的身子,現在隨緣,和等死有什麼區別?”
梁衝歎道:“我也沒轍啊。白馬寺的封魔截脈指,傳得神乎其神,結果呢,梁靖自己都能解開。再說以他現在的修為,白馬寺還有誰,能再次鎖住九幽寒脈。”
程若瀟皺眉道:“可是李如海的確被鎖住了。”
梁衝反問道:“你見過李如海麼?”
程若瀟道:“沒有。”
梁衝道:“那就是了,江湖那隻是傳言,不可信。”
程若瀟道:“事情不會空穴來風。”他又想起,這幾天沒見師兄幫梁靖泄寒脈陰氣,接著問道:“那寒鐵炎針呢?”
梁衝道:“紮不進去了。”他見對方不懂,又解釋道:“陰氣太精純,猶如凝水,紮進去就被頂出來。”
為梁靖行針之人,需要先用真氣鎮壓住九幽寒脈。程若瀟聽見梁衝的話,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他的修為強過你了?”
梁衝道:“沒強過,但也差不多。況且九幽寒脈生出的先天陰氣,比後天修煉出來的,精純不止一籌。”
後麵的話沒說,他也聽懂了,除非有人先天真氣強過梁靖,否則寒鐵炎針的法子,算是廢了。程若瀟無比沮喪,他瞥見梁靖拉著藍幼羽,沒心沒肺的跑來,頃刻間,鼻子很酸,眼睛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