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李彥平叫來了仵作,開棺驗屍。
隨著棺蓋的開啟伴隨著濃重的腐臭味,許多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最後,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具白骨。
楊劉氏站在一旁,似乎出了神。
仵作在仔細的檢查後說道,“大人,由於屍體已經白骨化,所以能透露給我們的信息是遠不如前的,但是依舊可以清晰的發現,死者應是死於腦後的一處重傷,還有多處其它的傷,其中,胸腔的骨頭斷了五根,四肢也發現多處的骨裂。可見死者當初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傷害。”
現場唏噓一片,公堂下跪著的人泣不成聲。
楊劉氏卻安靜地蹲下身,看著那具白骨,眼神中滿含溫柔的母愛。
她幹澀啟唇,輕聲喚著楊華的乳名,“你變得這樣小了小得娘都不敢去碰你了。”
人證們紛紛被帶上公堂,薑婉看向他們,在那其中有裴軒還有許多她未曾謀麵的人們,可是人群裏唯獨沒有許翠娘的身影。
這時,孫恒之等人將幾個家仆打扮的人壓進了公堂,整整齊齊跪了一排。
孫恒之對著李彥平抱拳,說道,“下官在郊外見這幾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便跟上前去查看,結果在西郊的樹林裏看見幾人竟是在處理屍體,埋屍地點多達十多處,審問下知曉他們為錢家家仆,我等已在西郊處留人看管,還望大人明察。”
錢錦的消息一傳,錢家便懷疑是留下了什麼把柄沒能處理好,於是急忙偷偷地派人前去埋屍地點查看,孫恒之等人自昨日始便守在了錢家附近,果然今日事情一鬧大錢家便上了鉤。
事實上錢錦也根本沒有被捕,此刻的錢大少爺應該還在柳州泛湖與美人濃情愜意呢。
每年的這個時候,柳州的花船便會選出一個花魁,花魁需要競價而定,誰給的銀子多花魁那一夜就是誰的。
柳州出美人,能得花魁的更是美人中的美人。因此錢錦每年都會前往柳州,砸下重金與美人春宵一度,而此次他們便正是利用了這個時機。
裴軒站在那裏,小小的身板挺得直直的,臉上的傷也已經好了許多。
他從容自若地跪下來,認認真真地講道,“大人,錢錦曾派人去我家邀我進錢家打雜,我爹便去北岸打聽錢家,但他回來時候講道多少的銀子也不會讓我過去。那日我與娘親在家,錢家便派了人過來威脅我娘,我並不知道為何,但是我娘很怕。”
“我爹趕回家的時候很生氣地將我和娘親趕出了家門。我們在外躲了一夜,最終被錢家的人抓到關在錢府的柴房裏。錢錦他打我,我娘護著我求他放了我,可是沒過幾天我娘就不見了錢家人不再打我了,看管我也鬆懈了,我便趁機逃了出來”
最終,一項項證據壓下來,藏屍的地方也被府衙的人一一挖開,發現了二十多具孩童的屍骨,腐爛程度不同,有些甚至還能看清死前的慘狀。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作證鳴冤,錢錦虐殺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李彥平驚堂木一拍,定了錢錦的死罪,擇日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