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殘忍的一幕,那林的眼前蒙上了一片血紅。
他渾身顫抖著,兩行淚水從眼眶滑落。
絕望地看著手腳以及全身多處都被砸成肉泥的加百列,那林痛哭道:“別管我了!快逃啊!”
在金發少女以他的生死為要挾後,加百列停止了反抗。
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他被弗雷迪折磨得極其淒慘,四肢都被砸斷了。
弗雷迪是個很惡趣味的人,他獨獨留著加百列的右手沒有折磨,因為他說過:“我會好好品嚐你的身體的。”
這隻右手,是他準備割下來吃掉的。
那林還在哭泣,金發少女卻蹲在了他的身邊,譏笑著問:“真可笑,你為什麼會哭呢?他落到這個下場,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金發少女平時最喜歡的娛樂方式,就是欣賞一個正常人是怎麼因為絕望而徹底變得心死如灰。所以,那林越絕望,她看得越過癮,為了讓那林更絕望,她還故意說話激怒他,“我所知道的加百列,是個很厲害、同時也極其冷血的人物。以他的能力,是完全可以離開這裏,而且是全身而退。”
金發少女看了一眼那林,眼中多了一絲不屑:“可因為你,你拖累了他,所以他才會被我們抓住。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的?如果我是你的話,作為不祥之子誕生的那一刻,我寧願自殺,也不要做一輩子的廢物。”
那林全身都在顫抖,一滴鮮血從他嘴角滑落。這是他死命咬住下唇而流出的血。
他在強忍自己的殺意。
但是他這副模樣落在金發少女眼中,就是一個沒意思的笑話。
“想殺了我嗎?想殺掉我給加百列複仇嗎?”金發少女輕笑,直勾勾地盯著那林充滿恨意的雙眼,“可是你能做到嗎?這就是你的命運啊。生為不祥之子,就注定隻能像蛆蟲一樣活著。眼睜睜地看著好友死在自己的麵前,卻隻能憎恨自己的無力、無能,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做不到。”
那林的雙眼猛地睜大了,不過並不是因為金發少女的話,而是現在,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一片狼藉的水晶堆上,弗雷迪將已經不能反抗的加百列單手高高舉起,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已經做出了一個掏心的動作。
意識到弗雷迪接下來要做什麼,那林淚流滿麵。
“我求求你,不要殺了他,放過他吧……”他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緊緊抓住金發少女的小腿,痛哭著乞求:“求求你了,你不是說要留他一命嗎?要殺的話,就把我殺了吧……”
金發少女嫌棄地把自己的腿從那林懷裏抽出來,同時也讓影子拉著那林離他遠點。
“加百列的命可比你想象中還要頑強百倍,就算是把腦袋砍下來,也照樣能活蹦亂跳很久。”金發少女對於那林的乞求無動於衷,“你不仔細看看可就沒有機會了,好朋友的心髒被活活挖出來,可是很難看到第二次的。”
那林絕望了。
在他的慘叫中,弗雷迪將手穿透了加百列的胸膛,然後掏出了他的心髒……
鮮活的、還在跳動著的心髒出現在空氣中的那一刹那,那林怔住了,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憎恨自己的命運。
空曠的水晶洞中回蕩著他的悲鳴和慘叫。
任務完成,弗雷迪等人準備把加百列帶走。
然而就在金發少女正要將那林滅口之時,一陣比剛才的震動還要更強烈的震動突然傳來。
水晶洞穴裏的幾人被震得東倒西歪,混亂中,那林滾到了一旁。
待震動稍稍沒有那麼強烈後,他看到,一個散發著白光的東西就靜靜躺在離他不到五米的位置。
這是……聖印……
那林黯淡的雙眼中,出現了一絲光芒。
他看著那個聖印,突然起身,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
金發少女見狀,不禁發出了一陣嗤笑聲:“愚蠢!你以為你能操控聖印向我們複仇嗎?你怕是忘了剛才那隻狗的下場了?”
複仇兩字讓那林的腳步一停,他轉過頭,怔怔地看著金發少女,反問道:“為什麼不能呢?”
就因為他是不祥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