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使命5(1 / 2)

特殊使命5

尹白剛要開口拜年,不料押著他過來的兩條大漢一左一右同時動手,用事先準備好的麻繩把他的手足捆綁,吊在了屋梁上!龍飛雲則招呼費耀祖和另外兩個大漢入席,說咱們邊喝酒邊審訊這土共黨。尹白這才明白,原來進門時這老小子所說的“咱們喝酒”的對象並非是他,不過,對於“土共黨”之說卻不理解,敵人把我黨稱為“共黨”、“共匪”是有的,“土八路”也有,可我尹白參加革命多年,卻從未聽說過***還有“洋”、“土”之分的。轉念又想,莫非是這主兒看我尹某膚色黝黑,大名又叫阿四,故有此說?

至於龍飛雲開口就把他定為“共黨”,尹白根本沒當回事。臥底不是小事,年初二晚上,組長、副組長、陳君臨、麥善思、侯烈風等幾個有著豐富隱蔽戰線鬥爭經驗的偵查員給尹白進行過詳盡的分析,能考慮到的都考慮到了,除非“耳目”司徒雄臨時反水,龍飛雲不可能查知尹白的底細。但司徒雄根本不具備反水的條件,他在住院,公安局已經指派精幹人員前往陪護,無關人員是不能進入病房的。這一點,尹白深信不疑,所以,他一開始就認定這是龍飛雲在詐他。

龍飛雲看似粗野,其實是屬於粗中有細,否則他不可能為匪多年每次遇到溝坎都化險為夷。這次他被“直行大隊”物色作為出頭鳥組織“武裝暴動”,心裏是知道必敗無疑的,但他想利用這個機會潛逃海外,得到妥善安置,因此,他對“武裝暴動”所抱的宗旨是:安全第一,保命要緊。

年初一夜間他召集費耀祖等一幹狐朋狗友商量“武裝暴動”,把一應事宜變相轉移給費耀祖後,自己沒去“指揮所”,也沒待在原先蟄居的窩裏,而是在兩個長期跟隨他的心腹阿牛、大榕的協助下,親自出馬,對前往旅館向費老板報到的每個“誌同道合者”暗盤底細。

年初二下午,司徒雄出事後大約三個半小時,龍飛雲就聽說了。他倒並沒有專門派人盯著司徒雄,而是想就組織“武裝暴動”之事跟司徒雄單獨商量一下,就派阿牛前往司徒家請他移步光臨其窩點。阿牛騎了一輛自行車,來去匆匆,帶回了司徒雄出事故的壞消息。龍飛雲聞訊大吃一驚,下意識地跟昨晚的會議聯係起來,就叫上阿牛、大榕,悄然前往醫院病房打探。其時,破例獲準跟司徒雄見麵的我和麥善思剛離開,公安局指派的對司徒雄提供保護的便衣已經到崗。不過,便衣沒發現龍飛雲三人。

像司徒雄這樣的角色,其社會關係、親朋好友肯定甚多,得知其出事,立刻就有人來探望,執勤便衣根本沒法兒甄別。

不過,這些探視者都沒能進得了司徒雄的病房。倒不是便衣不讓,而是醫院出麵阻止,因為司徒雄出現了腦震蕩的症狀,頭暈目眩,頻頻嘔吐。醫院指派護士在病房門口攔截探視者,誰都不能進,隻能在病房門外看看。那麼便衣呢?就在對麵那間病區庫房裏待著,利用門框上方那扇開啟的窗玻璃的反光進行觀察。

便衣認不出龍飛雲,但病房裏陪護的司徒雄的妻兒認出來了,雙方在病區外的樓梯拐彎處聊了幾句,龍飛雲送上一個裝著三十萬元舊版鈔票的信封,問了問司徒雄的傷情和出事情況,以及有哪些朋友前往探視過。司徒雄的妻子告訴他,醫生已經下令禁止外人跟傷員接觸了,所有探視者都沒能進入病房,誰也沒能跟司徒雄說上話,也沒有人向家屬提出轉告司徒雄什麼話。

因此,龍飛雲認為有理由對上午前往旅館報到的“尹阿四”產生懷疑,決定來一個午夜突審。不料,眼前這個“土共黨”被五花大綁吊在房梁上,卻毫無懼色,甚至滿臉不在乎的表情。龍爺作為一個資深老江湖,知道凡是在這種情況下能露出這種神情的角色,都有一個共同點———熬得住刑罰不怕殺頭。使他不解的是,眼前這小子貌不驚人,年齡不過二十出頭,不管是黑道還是共黨,這等年紀哪來的這種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