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肚裏的手指1(2 / 2)

“對對對,就是他,他是賣給我魚的那個小夥兒。”杜淑芬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確定地說道。

“那這張呢?”

杜淑芬眯起眼睛看了幾分鍾,有些猶豫:“有點兒像,但是不敢肯定。”

“有點兒像就差不多了!”安義收起照片,走到田春達麵前,“根據報案人提供的時間點,再結合城管局的視頻監控,我調取了農用車的車牌,根據農機局的登記信息,農用車車主是一個叫王騰的男子,就是這個一直和杜淑芬交流的魚販;接著我們又查詢了王騰的戶口底冊,發現他還有一個哥哥叫王奔,比王騰大5歲,我用視頻截圖和戶籍照片做了人像比對,重疊率達90%,所以另外一名魚販應該就是哥哥王奔。”

“目前這兩個人找到了嗎?”

安義搖搖頭:“這兩個人是網上通緝的逃犯。”

“什麼?逃犯?”顯然這個結果出乎刑警們的意料。

“對,因為涉嫌多次盜竊魚塘中的魚,被列為網上通緝犯。”

“盜魚賊?”韓亮隨口說出這個名詞。

“嗯,而且辦案單位我也聯係了,這兩個人經常是在半夜用電瓶電魚,然後清晨早起拉到早市販賣,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已經涉案10多起了。”

“盜竊了10多起還沒落網?”孟曉春開始懷疑對方的辦案能力。

“兄弟倆隻選擇農村作案,偵破條件有限,而且販賣的地點不固定,所以很難捕捉到行蹤。不過好在咱們這起案件給原辦案單位提供了清晰的影像,他們已經組織人員沿著視頻監控一路搜查,技術鑒定室那邊出動了一輛裝備車,估計抓住他們兩個隻是時間問題。”

安義剛一說完,張法醫便插了句嘴:“田隊,如果這兩個人是盜魚賊,我的疑惑就解釋通了!”

“疑惑?什麼疑惑?”

張法醫用鑷子夾出十幾片魚鱗擺放在一起:“報案人杜淑芬買來的所有魚均為生長期在兩年左右的二鱗魚,按理說還不到販賣的年份,所以我剛才就納悶兒,如果魚販是魚塘的經營者,他要財迷到什麼程度才能把種魚拿來出售?”

“張法醫,照你這麼說,兩名魚販隻是單純的盜魚者,和咱們這起案件沒有關聯?”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不過也是,如果這兄弟倆利用魚處理屍塊,也不會這麼著急把魚賣出去,如果我是拋屍嫌疑人,怎麼也要等魚消化完以後才善後,這才符合常理。”

“嗯,郝東說的是這個理兒。”安義捏著下巴,“如果魚販不是凶手,那魚塘的經營者跟這起殺人拋屍案就脫不了幹係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田春達開始分析,“咱們這起案件嫌疑人有碎屍的行為,從取出的屍塊看,這屍塊幾乎被剁成了肉末,由此看來,嫌疑人的分屍地不可避免會留下生物檢材。如果魚販兄弟能帶我們找到魚塘的位置,接著再去魚塘主家勘查一番,如果這件事兒是他幹的,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嗯,有道理。”安義在旁邊應和。

雖說辦案思路是有了,但刑警們不得不承認,這是很難搞的一個現場,從報案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了近3個小時,除了一堆魚腸,他們幾乎一無所獲。

“孟曉春,把放大鏡給我拿來!還有物證軟標尺!”張法醫說道。

孟曉春“嗯”了一聲,接著蹲在地上打開勘查箱,把工具一一取出遞到張法醫手中。

張法醫把放大鏡對準屍塊邊緣位置,在放大鏡的作用下,細小的痕跡尤為清晰,再仔細測量一番後,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介紹道:

“屍塊被切割得很精細,基本上都在2厘米左右長寬,如果一個成年人照這種方法分屍,就要被切割成好幾千塊,這不符合人為碎屍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