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的文字躍入她的眼簾。
“立遺囑者楊平當著律師的麵立下以下遺囑:將本人名下的全部財產中的二分之一,留給我的愛人高玉美。”
遺囑還指定公司律師為本遺囑的執行人。
“成功啦!”高玉美情不自禁大聲歡呼,揮動著遺囑的複印件跳起來。她在房間裏興奮地雀躍了好一會兒。一轉身又到電話機邊,打通了一處電話。
“喂喂!”
“我是應輝。”聽筒裏傳來應輝稍帶鼻音的聲音。
“喂,是我。這麼早就打電話給你。”“我剛回來……今天不是你的老板回來的日子嗎”
“說是有急事不能來了。不過,來了一件更令人振奮的東西。”
“什麼令人振奮的東西?”
“就是上次說的那件東西。我讓老爺子立的那份遺囑,終於已經作了公證,他的秘書把複印件送來了。”
“太好了……那麼,有些什麼內容?”“按約定,說把全部財產的二分之一贈送給我。”
\"真的!楊平的財產不下兩億元吧?它的一半就是一億元。你這一輩子可以盡情地花錢了。”
“嘿!這錢要等老爺子死了以後才能到手呢!他現在還隻有50歲,身體又棒得像頭牛,眼下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在他去世之前,如果孩子是我們的事透露出去……”
高玉美這麼說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不安情緒透露了出來。
“沒關係的。孩子的長相還不會馬上就讓人看出來的。如果你哄著說是像老爺子,他不就會先入為主,自以為像他自己了。”
應輝依然還是一副信口開河毫無責任的口吻。應輝在一家小型廣告代理公司裏工作,今年33歲。七年前高玉美在一家夜總會裏打工時,他是那裏的常客,當然他是利用接待公司客戶的名義去的。
高玉美成為楊平的情人,並被供養在現在的公寓裏以後,應輝和高玉美許久沒有了來往。大約在兩年前,兩人在路上不期而遇,便去咖啡館裏坐坐,於是又勾搭上了,而且關係突飛猛進。
應輝還是單身一人,在知道楊平不會來過夜的晚上,便偷偷地溜進高玉美的公寓與她偷歡。
今年春天,高玉美懷孕了。
楊平與自己的妻子梅福芝之間不能生育孩子,如今過了50歲上帝才好不容易賜給他一個孩子,他欣喜若狂。但是,高玉美推測這孩子十之八九是應輝的孩子。因為最後一次月事過後的排—卵期間,楊平正在海外旅行。
即使孩子出生以後如應輝所說的那樣不會馬上暴露,但不久楊平發現不是自己的孩子時,後果不堪設想。正因為楊平欣喜若狂,所以一旦發覺上當受騙,他的震驚憤怒程度是不難想象的。
趕在事態發生之前,高玉美絞盡腦汁,終於想出先讓楊平立下一份遺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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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當爸爸的,抽煙喝酒都比別人更厲害,又經常去海外出差,誰也不能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麼事吧,到了那時,為了不讓我和肚子裏的孩子流落街頭,你要事先為我們安排好以後生活。”高玉美撒嬌地對楊平說。
如今楊平已經對高玉美百依百順,因此地便按她的要求寫了一份遺囑,答應在自己去世以後,將所有財產的一半贈送給高玉美,並委托律師作了公證。
“但是……即使騙得了一時,也不可能10年,15年以後還不會暴露吧。”
高玉美愈發地朝著不吉利的方向想像著。
“再過15年老爺子也不會死,如果事情一旦露餡。遺囑也會被取消。如此一來,好不容易讓他寫了遺囑,又會變成一張廢紙。”高玉美伏在應輝的懷裏嘀咕。
“嘿!船到橋頭自會直,老是擔心那些將來的事就會一事無成,這不像是你的特質!反正,你已經讓他立了遺囑,這不是一個很大的成功嗎?!”應輝勸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