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貼了膜的看不清楚,初
步目測滿載的兩輛。”
“目標就在剩下這七輛車裏找,駛離時車內人員兩名以下的,列為優先偵查重點。”
韓亮疑惑問:“為什麼?”
田春達回答:“如果目標車內有超過兩名乘客的話,不會攔不住致幻劑發作後衝下車的死者,所以司機加乘客,人數在二以下的可能性相對比較大。”
到了美達飯店。田春達笑著對迎出來的
杜梅說“我們來再看看現場,待會還要趕回市局。”
杜梅立刻說:“來吧,我帶您去。昨天這裏圍上警戒線以後我就讓人把後廚封鎖了,我還三令五申讓服務員都不準到外麵亂說話呢,就怕泄露了你們警察辦案的機密。”
田春達戴上鞋套和手套點頭說:“好,
你做得很好。”
田春達又檢查了一遍冰櫃和廚房,之後
穿過廚房向後門走去。
“您這是……”杜梅有些不解地問。
“啊,我去小巷裏看看,你不用跟過來
了。忙你的去吧。”田春達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肮髒狹小的後巷沒什麼人,美達飯店今天不營業,顯得更加冷清。昨天技偵在這裏來來回回掘地三尺,連垃圾箱都翻了個底朝天,基本已經沒什麼複勘價值了。
田春達順著監控錄像裏死者的來路向
外走出後巷,來回逡巡空曠的小巷,順著馬路牙子邊搜索邊往下走。
田春達又點了根煙,順著死者昨晚的腳步,若有所思盯著人行道地磚的花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燈接二連三亮起,田春達從遠處收回視線,突然幾步以外的下水道溝邊,有什麼東西閃過了一道微渺的光。
開始田春達沒注意,幾秒鍾後,十多年來一線刑偵工作形成的某種直覺突然在腦海中輕輕叩響。
田春達走上前,蹲下身,隻見人行道和單行車道的夾角邊,灰塵裏靜靜躺著一個錚亮的小東西——拉鏈頭。
田春達用兩根手指撿起它,對著光打量這一小片半裹皮革的金屬,眯起了眼睛。
田春達站起身,把拉鏈頭裝進證物袋,打電話對在單位值班的安義刑警說:“半小時後我回市局,案發現場有重大發現,如果查實將成為突破性線索。”
回到刑偵支隊,田春達把裝著拉鏈
頭的證物袋交給安義。
“Fendi?”安義接過證物袋裏,對著燈光一照,愕然道。
“嗯。”田春達點點頭。他打開電腦察看著。
拉鏈頭上半部分是黑色羊皮,邊緣包著黃色油邊,下半部分金屬則印著FENDI的文字LOGO。整體還很新,尾部和滑楔相連的小環扣接口處卻鬆了,應該是用力拉扯或掛在哪裏之後硬扯下來的。
年輕的安義刑警看著拉鏈頭有點兒疑
惑:“這能證明什麼?”
田春達把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推了個角度,示意他看FENDI官網。“黑羊皮包黃油邊這種配色的拉鎖,基本隻用在他們這一季新出的男款雙肩包上。看到沒有,就是這款。”田春達用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張圖片,點擊放大,說:“鑒於季節款剛發售不久,銷售量有限,而且奢侈品店都是會記錄顧客信息的,我已經讓一組的人去國際金融中心那家專賣店調取監控錄像了。”
過一會兒田春達來了電話。一組的刑警向他彙報:“田隊,我們在國際金融中心這邊查到了監控!四月中旬死者曾到FENDI專賣店買了你說的那個男款雙肩背包,售價一萬八,付現,高清圖像和銷售記錄都調出來了!”
安義在一旁吃驚地說:“這個包值一萬
八?!”
田春達對著手機誇了對方一句:“辦得利索。死者留下的身份信息查出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