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金選擇了沉默,田春達繼續說:“怎麼樣,可以對我們透露一下,你心情不好的真實原因嗎?”
盧金直齜牙,田春達想,看來還得給他加點兒壓力:“現在我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你們公司的副總,不明不白地死在你們身邊,你們這一行四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該睡覺還接著睡覺,就好像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似的。雖然這種行為不能表明你們就是殺人犯,但至少我覺得你們的冷漠背後,隱藏的應該是一種漠不關心、或者說是幸災樂禍。而對於某些人來說則很可能是鬆了一口氣。具體點兒,田鴿或許是一種漠不關心,王素萱或許是在幸災樂禍,而你和張新佳,很有可能是鬆了一口氣。”
盧金瞪著眼,半晌才說:“血口噴人……”
田春達擺擺手:“您別忙著下結論,你曾經說過,薑英達是你們公司分管招標采購和紀委工作的副總。他這次來,跟工地上的任何人都沒有打招呼,又偏偏趕在了審計的節骨眼上,這裏頭的關節,確實很讓人玩味啊。”
盧金愣愣地,忽然冒出來一句:“就算薑總死了,審計的是王經理和小田,這件事還是有人知道,我們怎麼可能鬆一口氣。”
田春達一笑:“你們王經理和小田顯然不太希望把這個事情暴露出來,尤其對於王素萱來說,自己的下屬出了問題,很有可能牽連到自己。與其把這種事情弄得沸沸揚揚的,還不如想辦法把它抹平,反正也是內部審計。王素萱是這種態度的話,小田也不會傻乎乎地把這個事情弄得多大了。”
盧金低下了頭:“其實……不是我,是張新佳的主意……一共五十萬,我們本來以為工地上這麼大的流水,這點兒錢不顯眼,結果……”
田春達看了看他:“那能否請你再回答我一遍,昨天晚上回到包廂之後,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呢?”
盧金低低地說:“昨晚我聽見隔壁
的包廂門響過兩次。”
田春達心想,應該是有人出去了又進
來,他和白超對視了一眼:“大概是什麼時候?”
盧金說:“我不知道時間,當時沒在意,但是那個人出來之後,應該沒有從這個包廂門前走過,因為我沒有聽到腳步聲。”
田春達說:“當初問你,你不說,是不是因為覺得這個人是張新佳?”
盧金點點頭:“是,後來說薑總死了,我就懷疑是不是張姐幹的。”
田春達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盧金說:“張姐對薑總本來就很不滿意,平時跟我們聊天,隻要一提起薑總,就氣得不得了,再加上這五十萬的事情,我就覺得肯定是她。”
田春達想了想:“這兩次門響,大概隔了多長時間?”
盧金回憶了一下:“很短,不到十分鍾吧。”
田春達心想,如果是凶手的話,這動手可夠幹淨利索的。也難說,殺人連動靜都沒有,看來至少是有預謀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要說是謀殺,現在連凶器都找不著,那苦杏仁是怎麼回事現在也說不清。
盧金見田春達不說話,他心裏又開始哆嗦:“田警官,我知道的可全說了,您……”
田春達被他把思路打斷,這才抬起頭看了看盧金:“好吧,先這樣吧。”
田春達和白超、鮑齊回到八號包廂,白超問:“不去問問張新佳?既然查到她頭上了……”
田春達搖搖頭:“先不忙,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那張取款憑條在哪兒呢?”
鮑齊取出個證物袋,遞到田春達麵前,田春達看了看後麵那一串數字:“你用手機上網給我查查這是什麼意思。”
鮑齊有點為難:“這可不太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