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追凶1(2 / 2)

乘務員笑笑:“我盡可能。”說完就進了乘務員室,而田春達也記住了她胸牌上的名字——劉明。

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推著個餐車過來了,一邊推一邊吆喝著:“啤酒、白酒、火腿腸、方便麵。”

田春達往旁邊給她閃出一條路,這個中年女人一直吆喝著到了田春達的包廂前麵,那個被稱為“薑總”的招呼了一聲:“停下,都有什麼。”

那個中年女人麵無表情地說:“啤酒、白酒、火腿腸、方便麵、小吃、飲料、撲克牌。”

薑總查看推車上的東西:“來五包雞爪子、五包豆腐幹,要兩瓶小二鍋頭,來十瓶啤酒,對了,再來副撲克牌。等會兒咱們炸金花吧。”最後這句應該是說給包廂裏的其他人的。

剛才說沒看見田春達的那個女人叫了起來:“哎呀,不跟您炸金花,上次也是跟您玩,我輸了一千多呢。”

薑總哈哈笑著:“那算什麼,我跟王總、李總他們玩兒的時候,一晚上得好幾萬呢。”

那個推車的女人卻不管他們叨咕:“五包雞爪子六十、五包豆腐幹四十、兩瓶小二鍋頭十六、十瓶啤酒四十、一副撲克牌八塊,一共一百六十四。”

田春達隨即看見兩張紅票子被一隻手遞出來:“要不你再幫我湊幾樣,二百塊別找了。”

推車的女人先把錢拿過來放進自己的衣袋裏,然後看了看車上:“這樣吧,一包鹽花生二十,一包杏仁十六,行嗎?”

薑總說:“行,就這樣吧。”

包廂裏有個女人問:“杏仁是散裝的?”

還沒等那個賣貨的中年女人說話,薑總就說:“散裝的就散裝的,無所謂呀。”

那個女人便把一包一包的東西開始往裏麵遞,這些人頓時更熱鬧了。田春達在一邊看著直皺眉,他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東西,想起該刷牙了,便走回自己的包廂,打算把牙刷牙膏之類的取出來。

結果他一走到包廂門口就更生氣了,這些人已經把地上弄得亂七八糟的了,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把所有的垃圾都扔到垃圾桶裏去。田春達火得不得了,但也隻能把自己的箱子從床底下拉出來,從裏麵取出自己的牙具和牙膏,又找出了一條毛巾。之後,田春達盡可能把箱子往裏推了推——他不想讓自己的箱子被這些人扔的東西弄髒。

接著田春達盡快離開了包廂,然而就在他走出來之後兩秒鍾,有一個女人在他後麵狠狠“呸”了一口:“這杏仁真苦。”那個薑總卻說:“苦?你也太嬌氣了,我嚐嚐……不苦嘛。”那個女人說:“行了,我不跟你抬杠。”

田春達一開始讓這一聲“呸”弄得怒從心頭起,旋即又隻能皺著眉頭繼續往前走,這時火車已經開始減速了。田春達看了看外麵,應該是到北站了。田春達刷著牙,車已經停了,幾個人上了車,從田春達的身後走過去。田春達看著鏡子,發現上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應該是同伴,都四十多歲,都有點書生相,穿著的襯衣上袋口印著“聖德斯”三個字。其中一個顴骨上有一顆黑痣,上麵有兩根長毛,顯得十分紮眼。兩個人搬著一個很大的黑皮箱子,看樣子挺沉的。那個女人三十多歲,穿著一身小碎花的連衣裙,長得倒挺漂亮。

車隻停了兩分鍾就開了,乘務員劉明回到乘務員室。田春達湊到門口說:“請問……”劉明一看是他,笑說:“啊,車廂裏空的包廂你都可以睡,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