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抬頭看看他：“田警官來了？快請進，陳華，倒杯茶。”
田春達忙對外頭喊：“不用了，陳秘書，我一會兒就走。李總，我來是向你通報一個情況的。”
李銳站起來，關上辦公室的門：“什麼情況呢？”
田春達說：“韓明燕他們一家人明天就會離開這裏，回到老家去。她們說了，以後也不會再找李總了，還說想把那些錢都還給李總。”
李銳笑了笑沒吭聲。
田春達問：“看李總的表情，應該是很鬆了一口氣吧。”
李銳連連擺手：“別誤會，我心裏一直覺得很虧欠她們母女，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更加慚愧了。其實我這兩天一直都在考慮，怎麼樣補償她們。”
田春達擺擺手：“那倒不必，我擅自做主，告訴他們當初韓豔麗從您這裏要的錢，李總不會追回去，讓他們放心大膽地用就是了。我想應該差不多足夠了吧。”
李銳歎口氣：“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怎麼能就此罷休了呢？”
田春達說：“李總能這樣想，我很感動，不過人家既然已經說出這話來了，我想李總還是把自己的錢袋子捂好就是了。”
李銳聽出田春達話裏的挖苦來了，卻沒有動怒。
田春達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有點兒糊塗，想跟李總請教一下。”
說到這裏，田春達頓了一下，直視李銳，李銳沒有閃避，做了個手勢：“請講。”
田春達說：“韓明燕告訴我說，當初李總是準備跟她結婚的，但不知為什麼李總突然離開了。上次，我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李總不願意說，但對於我來說還是非常想知道答案。”
李銳苦笑一下：“我隻能說是身不由己了，田警官，請不要逼我。”
田春達說：“對不起，看來這真是你痛苦的回憶。”
李銳低下頭，不願意多說話。田春達默默地站起來，走到門口，陳華見他出來，忙走過來，送他出門。
田春達像上次那樣，邀請陳華跟他下樓聊聊。陳華勉強同意，依然是隻帶了鑰匙隨他下去。在樓下，陳華問田春達：“田警官，你剛才跟李總聊什麼了，能透露一下嗎？”
田春達笑笑說：“倒沒聊什麼，陳秘書，你覺得你們李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陳華想想，說：“怎麼說呢？或者說，田警官你想了解哪方麵的情況呢？”
田春達說：“你就說說，他在待人處事這些方麵的情況吧。”
陳華斟酌了一下：“怎麼說呢？我們李總很是善待周圍的每一個人，但是我感覺有點太感性了，不夠理性，有時候有點……有點衝動。當然了，這隻是我的一種感覺，要是說到佐證的話，其實我一時也沒有。”
田春達說：“那他在男女關係這個問題上是什麼樣的呢？”
陳華說：“算是個情種吧，他很喜歡年齡小一點的，看上去楚楚可憐的那種，卻從來不管這女人本來是什麼樣子。”
田春達說：“這也沒有佐證吧。”
陳華說：“是的。”
田春達說：“問個冒昧的問題，你既然能跟李總深夜在一起喝酒，有沒有過進一步發展的想法呢？”
陳華說：“這個跟你們的案子有關係嗎？”
田春達說：“想到了，問問而已。”
陳華說：“我們隻是工作關係。”
田春達說：“原來如此，不過你剛才說的從來不管女人本來是什麼樣子，是什麼意思呢？”
陳華說：“沒什麼意思啊，他就是這樣的人，隻喜歡表麵上的東西，看不到骨子裏去。”
田春達說：“那他上過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