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急急忙忙往6號車廂走去。6號車廂是軟席,所以才有乘務員室。
安義敲了敲乘務員室的門,向探頭出來的列車長說:“我是安義。”
列車長神情顯得有些緊張,“請你進來,請把門關好。”
安義按照他說的話隨手關上了門。
“你是警察嗎?”
“是的。”
“請原諒,能給我看一下警察證件嗎?”
“行啊。”
安義拿出警察證件讓列車長看過。
“十分感謝!實際情況是這樣的。東昌車站把一封信交給了我,要我把南山市的安義先生叫出來把信交給他。車站方麵十分強調要確實認清是警察之後才能交出。”
“信封裏麵有什麼東西?”
“我也沒有看。”
“恐怕是南山警方和我們聯係的信件吧。”
安義致謝之後,收下信件返回了3號車廂。
“果然是南山市警方和我們的聯係來了。”
安義一邊說著一邊把信交給了田春達。
田春達看起信來。
內容如下:懷恨郝東的兩名男子騰厚、袁勝有可能乘坐這趟列車。他們是黑幫集團的。恐怕攜帶手工製造的手槍,並附有消音裝置。向海洋、韓光刑警預定在敦平上車。他們持有騰厚、袁勝的照片。
田春達看完把信交給了安義。安義看過臉色都變了。
“這兩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兩人都是郝東抓過的犯人,這是你到刑偵支隊之前的事。”
“信上說的他們還帶著自製手槍呢。”
“是的,袁勝是個手槍迷,是個能做非常精巧槍械的家夥。你把這封信交給郝東去吧。”
安義進入2號車廂之後,田春達回想起騰厚和袁勝的情況。
騰厚是個有手腕而又有力氣的人物,要是他來搗亂,情況如何就不好估計了。
袁勝對自己用手工製造的槍械射擊女職員的行為,毫無負疚之感。他的這種精神狀態讓人害怕,他能以殺死蟲豸的感覺去射擊人類。據說袁勝在兒童時期智商就大大高出同齡人。
這兩人都已登車了吧。田春達獨自忖度著。
田春達站起身向後方車廂走去。
他在7號車廂的餐車裏發現了騰厚。
他還是老樣子,臉上仍是一副粗獷冷酷的表情,也許是出於化妝的打算,他還留起了胡子。但這一張奇特的臉,仍然一下子就被見過他的田春達認出來。
騰厚坐在餐桌旁邊,他正拿火腿做酒肴喝著啤酒。
田春達故意在他身邊站下,盯著他的臉。
視線碰到了一起。郝東逮捕他的時候,田春達也對他進行過審訊。他理應記得田春達的。但騰厚似乎根本不認識田春達,他把身子扭向一旁,繼續喝著他的啤酒。看不出他有同伴,像是獨自一個乘車而來的。
田春達在騰厚的麵前坐了下來。向女服務員要了份飯。
“是騰厚吧?”田春達小聲問道。
“什麼事?”
“你沒有把我忘了吧。我是南山市刑偵支隊的田春達。”
“我不認識你。”
騰厚轉移開視線向旁處看著,並繼續喝著他的啤酒。然而,他的情緒似乎受到了影響,他喝酒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裝作不認識。你這副有特征的尊顏別想欺騙人。你不是在一個月前才出獄的嗎?”
“我想幹什麼,那是我的自由。”
騰厚心頭火起,滿臉的不高興,他粗暴地頂了一句。
田春達把女服務員送的礦泉水倒入杯子裏端了起來。
“怎麼樣,來一杯。”
田春達這樣一說,騰厚匆忙地用手蓋著杯子說:
“不。”
“你為什麼要乘這趟列車呢?”
“我不能乘嗎?”
“我問的是為了什麼要乘車的?你到哪裏去?”
“到省城。”
“幹什麼去?”
“去幹什麼,那是我的自由。”
騰厚剛想站身來,田春達搶先按著他的肩頭讓他坐下,說:“我還有一件事想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