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說明什麼?”郝東問。
“說明他身體很弱,反應比較遲鈍,如果搏擊的話,反抗能力很差。”
田春達非常輕微地補充一句:“當然還不止這些。”然後伸手遞過去手裏的密封袋:“現在請你們再檢測另一件事。”
張法醫好奇地接了過來,田春達拍拍張法醫的肩膀,拉著他走到拐角小聲交代著。
“好吧。”聽完吩咐的張法醫直起身:“似乎情況又複雜了,嫌疑人到底是誰呀?”
“謎底總在最後揭曉。”田春達給他一個微笑;“快去吧,等著你的結果呢。”
張法醫轉身離開了。
“哦,田隊,”郝東問:“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做一個小小的測試。”田春達答非所問。
“測試什麼?很重要嗎?”
“不知道,也許一無所獲。”田春達恢複了慣常的神態,他看一眼郝東,頓了一下,說:“還是等結果出來再說吧,畢竟,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什麼猜測?”郝東不肯放棄。
田春達搖了搖頭。
“別賣關子了!”郝東請求道。
“你可以猜得出來的!”田春達用食指太陽穴:“隻要好好想!”
“好吧!”郝東勉強說。
13
孔彬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兩位已經謀了兩次麵的警察,他們都虎著臉盯視著他,尤其是那個年輕的,更像一隻餓得發慌的老虎。——他不自覺地哆嗦一下,腦子裏飛快地再次盤算一遍,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又仔細回憶了一遍那晚的事,——沒有!他肯定地想:沒有任何目擊證人。
他最後確定,警察一定是嚇唬自己才突然把他提到局裏來,——是的,否則他們為什麼把自己扔在這裏兩三個小時後才來提審自己?肯定隻是希望自己嚇軟罷了。——決不能上當!他暗自告誡自己:也許是自己的表情曾經有了變化,但隻要堅持不承認——,他默默地下定決心,不承認——
“孔彬,”和田春達互遞一個眼神兒之後,郝東帶著極大的威勢開口了:“再談談那天夜裏你在晚飯期間的行動吧。”
“我都說過了呀?”孔彬一臉天真,其中仿佛還包括——奇怪警察的記憶裏為什麼那樣不好的輕微責備。他又誠懇地瞄了一眼田春達,就像提醒另外一個證人那樣。
郝東忍著冷笑:“那就再說一遍。”
孔彬翻眼看著天花板,似乎進入了深深的回憶,——但他重複地描述,卻如同優等生複述曾經背過的課文,幾乎一字不差,其中就包括——說了兩遍的菜肴。
“你記性可真好!”郝東終於忍不住冷笑一聲:“哈,什麼菜還能記住!”
“是呀,我上學時文科最好了。”孔彬賠著笑臉說,但突然,——他看到對麵的年輕警察的冷笑消失了,變得曖昧起來——如同一隻胸有成竹看著獵物掙紮的大蜘蛛,心,不由自主地一沉!
“太好了——,”郝東眯起眼睛:“這麼說——那些大事你更不會忘了?現在回答我們,你是否從許國勝離開餐桌到發現屍體之間再也沒有見過他?”
“是。”他堅定地回答,隻是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手。
對麵的警察看起來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他看到郝東用兩根手指懶洋洋地從桌子下麵提出一個放著一個大信封的密封袋。——看著那個信封,孔彬的頭“嗡”的一下,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晃。
郝東搖晃了幾下袋子,陰陽怪氣地說:“看來你自己也意識到了。”
接著,他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問:“那你怎麼解釋這袋子上和裏麵的鈔票有你的指紋?你自稱一直未曾進行過死者的房間,可這錢是一直在死者房間抽屜裏放著的!”
孔彬絕望地望著麵前的警察,嗓子幹啞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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