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穆少春便嚷嚷換酒,要改喝啤酒。他身體健壯,但酒量一般,也就是二兩白酒的量。這也是他喜歡同馮敏俐一塊外出辦事的原因。馮敏俐雖為女子,但酒量不讓須眉,可以喝八兩高度白酒,當關鍵時刻穆少春頂不住時,她便從容上陣,保證讓對手铩羽而歸。穆少春很煩拚酒,覺得很粗俗、野蠻,可又隻得順應,如今就興這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不行,不行,啤酒是女人喝的。”陸通還要給穆少春倒“五糧液”。
“你知道我的量,就這麼大能耐了,不能再喝白的了。”
“今天我高興,你再陪我喝兩杯。”陸通抓住白酒瓶不放。
“我替少春敬陸總幾杯,可以嗎?”馮敏俐笑著去抓陸通手裏的酒瓶。
陸通擠了擠眼,“女將披掛上陣了。”
馮敏俐笑說:“我可是一片誠意要敬陸總,陸總不給麵子麼?”
“給,怎麼敢不給,馮大小姐的麵子誰敢不給啊。”陸通哈哈笑著說,露出被煙熏黃的大板牙。
馮敏俐給陸通的酒杯倒滿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雙手端起酒杯說:“陸總,先敬您第一杯。”
“慢。”陸通笑說,“你們的女將出麵了,咱們的女將也得上陣啊。小琳,上,你同馮大小姐一起喝。”說罷他給女秘書肖小琳的酒杯倒滿白酒。
肖小琳舉杯笑說:“馮姐,我和陸總一塊陪你喝。”
馮敏俐笑說:“陸總和小琳妹這麼給麵子,我真是興奮,咱們連幹三杯怎麼樣?”
陸通叫道:“好,痛快!”說罷舉起酒杯。
又喝了一氣,陸通講了兩個葷段子,大家笑了個肚疼。穆少春看看表對陸通說:“兄弟,三個多鍾頭了,喝得差不多了,咱們收吧。”
“不行,還得喝,我還沒盡興呢。”陸通吐著滿嘴酒氣。馮敏俐不由扭過頭去。
“你沒盡興,我可是過量了,頭疼,再說我們還得辦事去呢。”穆少春揉著太陽穴。
“你呀,喝酒不合格,這可不夠現代幹部的標準啊。現代幹部是喝酒七兩八兩不醉。”看穆少春仍揉著太陽穴,他又說:“酒散了,咱們去洗桑拿,給你醒酒解頭疼。”
“桑拿免了吧,謝謝你的關照。我還有事,今兒就到這吧。改日咱們再聚。”穆少春拿起紙巾擦嘴。
陸通馬上盯住穆少春說:“哪天?你定準了,我去找你。”
穆少春說:“看情況吧,等有空兒我找你。”
陸通緊追:“等你找我,怕是多久也見不著麵,還是我找你吧,下次咱們吃粵菜,也是家新開業不久的館子,還行。”
穆少春說:“行,就粵菜,我做東。”
陸通笑說:“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你一個機關職員,能掙多少錢,剛夠糊口吧。這一頓飯,得兩千來塊錢,你一個月工資都不夠,還是我請吧。”
穆少春聽了這話心裏不痛快。過去大家都瞧不起陸通,現在他暴發了,竟敢看不起別人了。
陸通又叫過包房服務員陸小姐:“小陸,這頓飯你侍候得不錯,菜也不錯,我陸通吃得舒服。這一百元給你,小費。”他拿張百元大票遞給小陸。
小陸縮手:“陸總,這怎麼好意思……”
陸通抓住小陸的手,把錢塞進她手裏:“拿著,下回我帶朋友來再好好侍候,何況咱倆又是一家子,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
小陸羞澀地鞠了一躬:“那就多謝陸總了。”
走出飯館後,馮敏俐對穆少春說:“你頭疼好些了嗎?”
“沒事,有你保駕,我不會喝多的。我不這麼說,陸通他就沒完。”
馮敏俐笑說:“這陸通老板當得可是夠瀟灑的,成天不是喝大酒就是洗桑拿打麻將,錢花得像流水。不過他也真能顯擺,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穆少春沒有說話,心裏想:陸通是很能顯擺的,不就是有倆臭錢麼!他又想:我穆少春學曆比他高,能力比他強,憑什麼在生活水準上比不過他?哼,我以後一定要在生活上超過他,讓他在我麵前低一頭。
以後穆少春官越做越大,生活標準也越來越高,絕不比那些大款低。他覺得這樣才揚眉吐氣,才符合他的高官身份。當然,這高標準的生活靠工資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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