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中的案件9(2 / 3)

“你年紀輕輕,為什麼犯下這樣的大罪?是誰指使你幹的?”

羅建沉默。

“你已經被逮捕了,還要替指使你的人隱瞞麼?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誰指使你幹的。不過你還是交待的好,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麼。”

“我要都交待了,能給我減輕一些罪麼?”羅建的眼中露出了求生的欲望。

“那要看你交待得怎麼樣。坦白肯定要比不坦白強。你還這麼年輕,還是坦白了好。”

“那我就全說了吧。”

郝東拿筆記錄著。

“今年8月初,鍾慶鳴找到我,說讓我幫他幹件活。我是修理工,能修汽車,也能修管道、刷油漆什麼的。我給鍾家幹過活,所以鍾慶鳴和他老婆都認識我。可這次鍾慶鳴讓我幹的活卻讓我大吃一驚。他,他讓我除掉一個人!”

“他讓你除掉初文廣麼?”田春達問。

羅建點點頭,又說:“我吃了一驚,然後搖頭,說這活我可不能幹。鍾慶鳴就說你幹了我給你十萬塊錢,你現在不是需要錢麼?當時我爺爺得了心髒病需要做搭橋手術,要花很多錢。我一聽他給十萬塊,有些心動了,想收下這錢給爺爺治病,就答應了。鍾慶鳴說你怎麼除掉初文廣我不管,但是一定不能暴露。就是出了事也不能暴露他。我答應了。”

這時田春達點燃一顆煙,他看到羅建用貪婪的目光看著他,就也遞了支煙給他。羅建接過煙感激地點頭,然後貪婪地吸了起來。

“你繼續說。”田春達說。

羅建又狠抽了口煙,繼續說:“我想,用汽車撞死初文廣比較好,不容易暴露,就是暴露了,也可往交通事故上推。我在白天初文廣家沒人時,用萬能的鑰匙打開了他家的門,進去查看他的行蹤。我在初文廣的書桌中看到一個工作日記本,裏麵寫著他最近的采訪對象。8月15日晚,他要去郊區南山腳下采訪一個老抗聯戰士。我想,這是個除掉他的好機會,因為是晚上,又是郊區南山腳下,那裏比較僻靜。於是在那天傍晚,我從我工作的汽車修理廠開出一輛剛修好的黑色捷達轎車,悄悄跟蹤初文廣。他在家裏吃完晚飯,便出門騎上自行車去南山腳下。我開車一直跟蹤他到那個抗聯老戰士家旁。又在那等待他采訪後出來。他采訪出來後已是半夜,騎上自行車來到一個公路的岔路口。我一看這時夜深人靜,路上沒有車,也沒有人,就開車向他撞去。我怕撞在自行車上汽車會留下撞痕,就拐過車頭撞他騎車的腿。他被撞倒了,可又爬起來逃跑。我就又撞上去。他又被撞倒,衣服掛在轎車保險杠上,拖行了一段,可他仍在掙紮。我想,得快些結果他,否則要是遇到車輛或人路過就糟了。我就從車上拿起扳手,向他的頭打了幾下,他這才斷氣了。我就開車逃跑了。”說到這他停了下來。

“殺初文廣的事說完了麼?”田春達問。

羅建點點頭:“說完了。”

“不對,你殺完初文廣後並沒有馬上逃跑,還有情節。”田春達說,“你要完全交待,每個細節都要完全交待清楚。”

羅建看了看田春達,從他睿智的目光中,羅建看出他對情況都了解。他說:“可以再給我支煙麼?”

田春達又遞給他一支煙。他點燃後繼續說:“在殺死初文廣後,我突然聽到遠處似乎傳來一聲尖叫,我向那叫聲望去,遠處那棟樓房的最頂上一層有個窗戶開著,還亮著燈,並有人影。我馬上從轎車中拿出望遠鏡,向那窗口眺望。望遠鏡中那個人影比較清楚了,是個姑娘,她很慌張,她身邊還有一架高倍望遠鏡。然後她就把窗戶關上了,還拉上窗簾,閉了燈。我想,壞了,這姑娘肯定從高倍望遠鏡中看到我行凶了。這時又有一輛轎車向這邊駛來,我馬上開車逃跑了。”

“你用泥水把車牌遮擋了。”田春達問。

“是的。這樣別人就看不清我的車號了。”

“後來呢?”田春達又問。

羅建抽著煙繼續說:“我回到家也沒睡好覺。一是殺了人心裏害怕。二是被那個姑娘發現了心裏不安。第二天早上,我騎自行車上班,路過頭天晚上作案地點,我又停下車向那姑娘居住的窗口張望,看到她也用高倍望遠鏡向我這邊張望。我想,這姑娘肯定是看到我昨晚的殺人情形了,她會不會報案呢?我心驚膽戰地上了一天班,沒有出事。我想,這姑娘今天沒報案,要是報案了,警察肯定馬上來抓我了。我又想,這姑娘沒準過幾天會報案呢,或是在警察查問時會說出真相。於是我決定除掉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