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田春達和郝東在甲板上散
步,宜人的海風迎麵吹來。
田春達慢條斯理地說:“‘煙灰推理’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啊,我們不是還得到了一個新的情況嗎?”
“你是說鄭海波最後說的話嗎?”
田春達點了點頭。
“所以你現在還是懷疑可能是他殺?”
“是的。”
郝東擼了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說:
“或許當時王鈞的確表現得很堅強,但是人情緒的波動是很大的,突然一下子心情低落結果自殺是很正常的。有可能當時他隻是不想在外人麵前表現自己的脆弱。”
“其實我懷疑是他殺也不全是鄭海波的原因。”
“哦?還有別的什麼嗎?還是你又注意到哪些疑點了?”
“說不上是疑點,隻是想到一些……”田春達手腕不斷翻轉著,像是在費力尋找一個合適的措辭,“一些有點奇怪的地方。”
郝東感興趣地問:“是什麼?”
“如果那把匕首是王鈞一直帶著的東西,那麼用這個來自殺固然沒什麼問題,但我們這是在海上啊,這種情況下跳海應該是第一個想到的自殺方式吧。”
郝東仔細聽著。
“還有屋子裏的一個碎裂的啤酒瓶,我也覺得不太對勁。”
“這不是很正常嗎,在那種情緒下失手打碎一個啤酒瓶再自然不過了,說不定還是他為了發泄而故意打碎的。”郝東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要喝,就不該隻喝一瓶!”
“也不是人人都是酒鬼啊!”
“還有最後一點。”
“是什麼?”郝東問。
“從他悶在自己房間裏抽煙這點來看,我不認為他會自殺。”
“根據是什麼?”
“抽煙,更像是在思考對策,說明心態還是比較積極的,反倒是猛喝酒才顯得頹廢,更可能自殺。”
“抽煙比較積極?喝酒就消極?這不一定吧。”
田春達接著說:“如果一定要認為是謀殺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
“又是什麼?”
“可能,凶手是將整扇窗,或是玻璃拆
下來的。”
“這能夠做到嗎?”
“雖然操作起來有難度,而且還有很多
弊處,但是並非不可能。我想再去一次現場,再查看一下。”
5
田春達再次仔細觀察王鈞房間內的一
切,他嘀咕著:“難以置信,這家夥抽了這
麼多煙。”他用手指指著遍地的煙蒂。
郝東數了一下煙蒂,說:“呃,有21
支‘熊貓’,12支‘中華’”
田春達馬上發現問題:“這裏隻有一隻‘熊貓’盒,而一包煙隻有20支。多了一支香煙…”
“那這代表什麼?”郝東問。
“這支煙有兩種渠道進入房間。一個
是當王鈞在外麵時,遇到了某個熟人,然後給他煙,或是那人和王鈞一起來到了房間。”
郝東用手敲著腦袋說:“我記得他們幾個人中沒人是抽‘熊貓’的。”
“嗯,這就是令我迷惑不解的地方。”
“會不會是刻意隱藏香煙的牌子?”
“我覺得不會,如果是情況一,即在外麵碰到王鈞,那這支香煙沒任何意義,沒必要隱藏,如果是情況2,即進了王鈞的房間,那他與其後來刻意隱瞞我們還不如當時就把自己的煙蒂收走。”
“會不會是他遇到的‘熟人’不在那6人中?”郝東說:“或是當時他買了兩包‘熊貓’隻是另一包他把外殼丟了?”
“我們到超市去看看。”田春達說。
來到超市後,田春達對營業員說:“我想問一下,你能不能回憶一下這兩天賣出了幾包‘熊貓’香煙?”
“隻有兩包。”營業員想了幾秒後快速回答。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兩個買主都很特別所以印象很深刻。”
“特別?能說得具體些嗎?”
“一個男的,差不多40來歲挺胖的,最主要的是看上去很頹廢,他買了一包‘熊貓’和一包‘中華’。”
田春達和郝東對視了一下,那人應該就是王鈞了。
“另一個呢?”田春達又問。
“是個女的,長得很清秀,是在晚上12點左右來買煙的。”
“12點。”田春達的眉頭皺成一團。
“她看上去並不抽煙,她過來就說要買一包‘熊貓’,問我多少錢,我跟她說80,她嘟囔了一句‘這麼貴’但卻很爽氣地付錢了。然後就匆匆的走了。感覺怪怪的,所以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