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1章(1 / 2)

s市冰場館外下了很久的雨,潮濕難耐的空氣似乎也影響到整個氣氛,冬日永遠都是這麼的死寂蕭索。

塑料凳上躺著的宋堯猛然坐起身來,這一舉動讓周圍的隊友頻頻側目,但也管不了太多就衝到休息室給自己洗了把臉,水冰涼地拍在肌膚上,才恍惚間感覺到一絲真實。

他不是出車禍死了嗎?現在為什麼活著,是夢?

鏡子前少年生了一副清雋的五官,杏眼尾部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弧度上揚,鼻梁挺拔,溫和的氣質乍看上去人畜無害,不由得心生親近之情,殘留著的水珠沿下頜線滑落下來,在衣領沒能遮住的鎖骨處停了片刻,隨即徹底消失。

可一切都太過逼真,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宋堯夢到自己身處於一本叫做《衛冕》的書中,講了男主克服種種困難然後贏得了冠軍。

很不巧他的角色隻是個小炮灰,起到的唯一關鍵性作用就是在男主落魄的時候拚命得欺負對方,從而導致男主錯過黃金時期,再也無緣比賽,但在女主的陪伴下一點點恢複過來,重新回到賽場。

至於他也在後期得到了相當慘烈的報應,奧運前夕出了車禍,徹底告別了堅持了十五年的運動。

鏡子中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不管夢到底真的假的,恐懼卻是殘存了下來。

他兩歲就被他媽蘇柳強迫練習芭蕾,可惜天賦並不在此,後來被教練看中轉訓花滑,三歲就在冰場,至今大大小小的比賽也參與了十餘場,市裏麵也能排進前五,就這麼結束了。

宋·莫得感情·堯:這簡直就是離譜啊。

在劇情中提到冉凜是五歲遠赴瑞士,在母親去世後,回到國內因為未成年,需要一個臨時監護人,所以暫居在他家,期間給了自己可乘之機欺負,因為宋盛富和蘇柳特別照顧冉凜,他吃醋了。

冉凜居住期間裏宋堯明裏好大哥,暗地裏讓人家趕緊滾,搞冷暴力等等,後來更是讓他錯過了比賽。

宋堯開始窒息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話,這炮灰當得不怨,可如果想要避免或者改變掉這個結果,看來唯一的穩妥辦法就是遠離男主了。

“宋堯你在裏麵幹什麼呢?趕緊出來訓練,再不來訓練教練要罵人了。”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宋堯隻聽到了後一句,刻在dna裏的恐懼蠢蠢欲動,也顧不得想許多推門而出。

敲門的是同隊師兄張原,上下打量幾眼問,“你怎麼了,忽然變得怪怪的。”情緒低落的樣子。

“怎麼了?”

張原眼睛亮了亮,自以為找到了答案,“該不會是因為上次比賽失分嚴重,躲在裏麵偷偷哭吧!”

他說的是三天前的個人賽中,宋堯做a跳失敗導致失分輸了,難得錯失金牌,隻得了銀牌,從那之後就有些低沉了。

“沒有。”

宋堯矢口否認,深怕慢上一點點,要是被張原誤解了,不出半天全隊都能知道他哭的事情,並且在這之後的半年內都有人拿這件事情調侃,再也無法解釋清楚。

張原不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他無比堅信解釋就是掩飾,宋堯天賦太好,天生就是練花滑的料,能為了一場比賽哭了,那可是‘意外之外’了。

宋堯自知再說也沒有用了,索性用一點原始手段,抿唇微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哭出來。”

“好嘞!”張原立馬捂上了自己嘴巴,他可不是外麵那些粉絲會無條件相信那張乖巧的臉,訓練相處下來的結論是這小畜生說的話有時候真的可以做到。

“教練人呢?”宋堯問。

“有事走了,剛剛騙你的,他讓我們好好訓練。”張原笑了兩聲,這宋堯有時候還挺逗,說完就趕緊跑遠了。

也不知是受天氣的影響,還是什麼別的,除了他們訓練的場館裏的人並不多。

“你打算練什麼,那個新曲子?”張原活動得差不多了,隨口撂下一問就穿好冰鞋滑入場中。

“嗯吧。”

宋堯雖然隻是看完了一本書,但其中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深呼吸了一下,脫下身上厚重的羽絨服,露出裏麵的訓練服,肌肉線條流暢,脊背的蝴蝶骨下一秒就要飛起來一樣,帶來強烈反差,氣質瞬間變得冰冷肅然。

人未上場,心卻已經發燙。

直到冰鞋下的刀片劃過冰麵,岌岌可危又穩若磐石。

但他不知道口袋裏的手機連續打了數個電話。

寒風肆虐,樹上偶爾會撒下一點積壓的雨水,洋洋灑灑落了下來,冉凜神色如常推著兩隻大箱子,這是他在瑞士生活了十二年的證明,重回到出生的故土內心並沒有太過激動,更多的是空洞惘然。

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過聽到那頭情緒小心翼翼的女聲。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小凜,那個宋堯可能在訓練沒看到,你待會就直接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