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火焰，就連我也看不出來是什麼術式呢。”
聽到這話，沢田綱吉反而反問道：“術式？”是類似於骸的幻術嗎？
五條悟迅速察覺到了某些不一樣的信息。
他仔細巡視著沢田綱吉的表情，輕聲道：“不是嗎？”
沢田綱吉也反應過來了，他沒有直接回答五條悟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問：“五條老師，今年是多少年？”
他問的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時間。
五條悟察覺到什麼似的，他與沢田綱吉對視，兩人同時說出一個年限——答案不同。
兩人相視間如同達成了某種共識。
“綱吉，走嗎？”
沢田綱吉朝神名原應了一下，他對五條悟舉起自己的手機示意了一下。
他們這兩天已經交換了聯係方式。
五條悟點點頭。
神名原和沢田綱吉一同走在回家路上。
沢田綱吉稍微落後神名原一點，他看了一下自己和神名原之間的距離：一米。
他忽然覺得有點恍惚。他與神名原之間的距離最初還是五米，然後是三米，再到現在已經是僅有一米距離了。
神名原偏過頭來看他，問：“不往前走一點嗎？”
沢田綱吉後知後覺：“誒？啊，哦。”他一副身體不受自己控製，魂飛天外的模樣走到神名原身旁。
等到他真的在神名原身旁走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地往旁邊看了一下。
他從之前跟在神名原身後變成了如今的走在神名原身側。
如今的距離是多少？肯定是不足一米的，是多少分米？
沢田綱吉頭暈目眩一時間眼睛都看不清東西了。
神名原仔細地看了看沢田綱吉的樣子，他似是有些猶豫地叫了一下沢田綱吉：“綱吉。”
“怎麼了？”
神名原停下腳步來，他抬手撫上沢田綱吉的額頭，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看起來應該不是發燒。”
——沢田綱吉的臉一下子紅起來了。
他僵著身子，動彈不得，身體直接化作機器人了。
“原……原。”
“嗯？”神名原眼神關切地看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咽了一下，他說：“我沒生病，不用擔心。”
“可是明明你神情不對。”
神名原依稀聽見沢田綱吉嗚咽了一聲，如同某種蜷著身體捂住臉的小動物。
“為什麼觀察力這麼好……”沢田綱吉小聲嘟囔了一下。
神名原想了一下，說：“綱吉是在觀察我們之間的距離嗎？”
沢田綱吉不知是難為情還是怎樣，他點了點頭。
神名原反而鬆了一口氣，據沢田綱吉觀察……他似乎是在為沢田綱吉並非身體上不適而放鬆。
神名原主動和沢田綱吉解釋：“如果綱吉是陌生人的話，我不會和你相距太近的，但是既然綱吉是朋友……”神名原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眉眼都柔和起來了。
“那麼不用擔心。”
神名原往沢田綱吉的位置走。
沢田綱吉根本不敢看過去。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此刻會心跳加速，他的腦袋胡思亂想起來，一會兒想神名原第一次和他見麵時的樣子，一會兒想神名原靠牆的孤寂身影，一會兒又想神名原對著自己微微笑的樣子。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神名原。
這好像是第一次神名原主動靠近自己？太近了，近到他都快能聽到神名原走路間衣物的摩挲聲了。
“這個距離也是可以的。”神名原停下來了。
沢田綱吉看了一眼——他們肩膀都快挨在一起了。
他忽地看向他處，半點都不敢再看過來了。
“怎麼了？”神名原問。
這是他看到班內關係好的男女同學間會有的距離，他認為這個距離的話，對於已經是朋友的他們來說正好。
“太近了嗎？那我——”神名原的話沒有說完。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隻手的主人，正是低著頭的沢田綱吉。
“……不用。”
沢田綱吉的聲音太小了，神名原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棕發的少年猶豫地抬起頭，卻又不完全抬起來。
他半垂著頭，從神名原的角度能看到少年克製自己感情一樣的抿著唇，眼眸低垂不敢直視神名原。
“不用。”他說，聲音微弱。
沢田綱吉由握著神名原的手轉變為拽著神名原的衣袖。
“這樣就好。”這句話聲若蚊蠅，卻格外真切地落入神名原耳中。
神名原眨了眨眼睛。他的視線落到沢田綱吉的耳朵上。
……不知何時，沢田綱吉的耳尖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