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正常,哪有一上來就能取得顯著成效的?

沢田綱吉揉了揉頭發,他走向神名原公寓旁邊的公寓,回到房子內關上了門。

一直注意著外麵動作的神名原這才從門前離開。

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回了原有的位置,在沒了神名原的刻意隱藏後,在光的照耀下,能看得出它的樣貌——一把小巧玲瓏,卻又閃著鋒銳寒光的刀。

那是鞋櫃上一處極為隱蔽的空間,一般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神名原在那裏放了一把刀,以便可以應對緊急狀況。

他並非是要想要主動以此行凶,而是若遇到了心懷不軌之人,拿刀能夠對對方起到威懾的作用,在必要時刻也能用它起到相應的作用。

神名原洗漱過後回到床上,此時房間內一片漆黑,他睜著眼睛,隻能透過窗外投進來的月光依稀看清些許事物。

神名原定定地盯著房間的屋頂,像是在想些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在想。

今天,他沒有聽到一些異常的動靜。

許久,他緩緩地閉上眼睛,沉沉呼出一口氣。

他呼得又重又緩,如同藉由呼氣這樣的動作將堆積在心中的一些東西一並呼出。

又度過了和平的一天。

神名原出門時再度遇到了那個自稱鄰居之人。

棕發的少年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樣子,他鼓起勇氣道:“你好,我是昨天拜訪你的鄰居。”

神名原沒有說話,他不習慣接觸他人,就要那麼直接略過沢田綱吉離開。

沢田綱吉一時心急,他伸出手就要去抓神名原的衣袖。

不行!這有些唐突了吧!而且據他昨天的觀察,神名原似乎是不喜歡接觸他人的。

想到這一點,沢田綱吉下意識縮起手指。

然而他有一點沒想到。

他眼睜睜看著神名原如同提前預知了他的行動,側身躲過他伸出的手。

就算他沒有縮手,他也無法碰到神名原。

神名原頓了一下,他終於麵向沢田綱吉,卻不直視沢田綱吉,視線單單越過沢田綱吉的身體,落在後麵的牆壁上。

“請問有事嗎?”

他注意到沢田綱吉局促的低頭,像是因為剛才的事而略顯尷尬,就連一雙手都有些不知該放到何處的樣子。

神名原看到沢田綱吉穿的是和自己一樣的校服。

對方應該是和自己同一個學校的學生,但他在此之前對他完全沒印象,看樣子可能是剛轉過來的學生?

正如神名原所料,沢田綱吉回他的話說:“嗯……對不起,我剛剛不該拉你的。”

他抬起頭來,姿態上還有些放不開的樣子,一雙眼睛卻鼓起勇氣,滿含誠意地注視著神名原。

他本想和神名原對視,以顯自己道歉的誠意,沒想到神名原反而稍稍偏頭,黑發順勢擋住了他的眼睛,從沢田綱吉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神名原弧度優美的側臉,以及濃密如鴉羽的睫毛。

沢田綱吉在看到神名原這樣的外貌後,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加快了一拍,思緒稍微歪了一瞬,就那麼盯著神名原的側臉看了兩三秒。

神名原微抿唇,他背挺得更直了些,比起之前還要更冷淡了。

然而未等他再做出什麼動作,便見棕發少年猛地低頭,以一種極為真誠的姿態道:“抱歉!!”

與此同時他還深深地鞠了一躬。

沢田綱吉這句話聲音有點大,一時就連情緒波動總是很小的神名原,也不免微微睜大了眼睛。

不知為何,剛才被沢田綱吉盯著而生出的冷淡稍微散了一點。

“沒關係。”

神名原冷清的聲音落入沢田綱吉耳中,沢田綱吉並未因此放鬆,反而還更感內心羞愧。

怎麼一見麵自己就有這麼多失禮的行為!如果是被裏包恩見了,指不定就要一錘子敲他頭上了!

就算神名原不在意這些大度地原諒了他,沢田綱吉也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於是他原本想借著兩人是同一個學校的借口,和神名原搭話,進而成為朋友的想法也暫時被他搞砸了。

沢田綱吉有點懊惱。

係統把他投放到這個世界之中,給他安排了一個轉校生身份。

今天就是他要轉過去的日子,他專門等著神名原出門,想要努努力趁機和神名原搭一下話,如果能一起上學的話就更好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一上來就一直在道歉。

沢田綱吉感覺自己搞砸了。

他都在心裏開始猜測神名原對自己的感官,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冒失又莫名其妙的鄰居。

然後他就聽到神名原說話了:“不必在意。”

這話雖冷淡,心思敏感的沢田綱吉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他猛地抬頭,就見身姿挺拔的少年已經背著包離開了。

不知為何,沢田綱吉看著神名原的背影,他彎起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