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是唐恪的妹妹,那晚我真的會掐死你。”

隨後沐雲廷直起身退後了兩步,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是好人,更非良配,但願唐姑娘真如你大哥所言,已經放下了執念。否則,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說罷他就轉身朝門口走去,等打開門後又頓住了腳步,他背對著唐憬道:“今日你幫雨凝之事,多謝。”隨後便毫不留情地出了門。

唐憬怔在原地,沐雲廷冰冷的聲音還在她耳邊回響……

想到書中對沐雲廷“木石之心”的形容,唐憬暗道他這哪裏單純是木石之心,分明是木石外麵又鍍了層厚厚的冰塊!

沐雪承將唐愉送到距離唐府不遠的地方,二人有些不舍分別。

唐愉歎了口氣,軟聲道:“殿下,今日大姐已經公然說我與你私會,說不定還會告訴父親,我們倆的事……”

沐雪承握緊了她的手,讓她安心:“愉兒你放心,我會再和母後提一提,相信我,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太子妃之位隻能是你的!”

“殿下……”唐愉眼圈紅紅,幾欲落淚。

二人雙手緊握,難舍難分。

翌日,唐恪約沐雲廷去城郊騎馬,他還特意將唐憬送他的玉笛隨身帶上了。

二人來到郊外後先縱馬跑了幾圈,隨後在小路上溜著馬歇息。

沐雲廷注意到唐恪腰間還別著一支玉笛,便隨口問道:“你何時買了支玉笛,況且我怎不知你還會吹笛?”

唐恪聞言將那支玉笛取下,洋洋得意地在沐雲廷眼前晃了晃:“這是阿憬送我的生辰禮,怎麼樣,我妹妹好吧!”

沐雲廷隻是淡淡道:“是挺有心的。”接著他又半信半疑地問,“不過,你真的會吹笛嗎?”

唐恪見他不信,拿起笛子就想要證明給他看,但他才剛把笛子放到嘴邊,猶豫片刻後還是又放下了。

沐雲廷見狀故意訕笑道:“為何又不吹了,莫非唐大公子隻是假把式?”

“才不是!”唐恪急忙反駁道,“隻是因為阿憬說過她要當第一個聽眾,所以我不能先吹給你聽。”

“小氣!”沐雲廷陰陽怪氣地抱怨,“說出來跑馬,偏還要帶支笛子出來顯擺,顯擺完了又不吹,你還是先想想下一圈怎樣能贏我吧!”

說完他就一夾馬腹,一溜煙飛快地跑遠了。唐恪搖了搖頭,收起玉笛趕忙追了上去。

臨蒼皇宮,暢寧宮。

舒皇後斜靠在鳳椅上,素手端起茶杯,用茶蓋輕輕拂去茶湯上的茶葉,淺啜一口後,微微點了點頭:“南邊新進貢的這批茶葉還不錯,讓人送些到你那裏吧。”

已經在堂下站了許久的沐雪承終於又忍不住試探著開口:“母後,您就再考慮一下,我和愉兒是真心相愛的!”

“此事不必再言,本宮之前就告訴過你,她隻是唐尚書繼室的女兒,絕不可能成為太子妃。若你真心喜歡她,等冊立了太子妃之後,再收她做側妃即可,母後那時絕不會阻攔你。”

“母後!”

“好了,你退下吧,本宮有些頭疼,要歇息了。”舒皇後素手扶了扶額頭,閉眼不再看他。

沐雪承見舒皇後態度強硬,隻得暫時告退,另想他法。

幾日後,唐愉再見到沐雪承後便趕忙問他事情進展,卻見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她心中已了然。

“愉兒,要不然你先等一等,我會再找機會勸說母後,她終有一天會接受你的,還請你再給我點時間。”沐雪承言辭誠懇地說道。

唐愉沒再說什麼,隻是紅著眼圈微微點了點頭。

她被沐雪承擁入懷中,心裏卻細細盤算起來:太子向來不敢忤逆舒皇後,若皇後執意不肯鬆口,再這麼拖下去,萬一太子也被說動,自己恐怕再也無緣太子妃之位,那時可真就隻能當側妃了。

看來她還是得逼殿下一把了。

陽春三月,百花盛開。

唐憬這日正在離唐府不遠處的桃林中邊散步邊賞桃花,她穿著一身碧色的羅裙,所謂“萬花叢中一點綠”,如此打扮在粉紅的桃林中甚是醒目。

她正欣賞著滿林的桃花,卻見唐愉身邊的丫鬟采荷遠遠跑過來,傳話說她家二姑娘請自己過去一趟。

唐愉好端端地找我幹嘛,難不成是想拉著自己這個姐姐賞花?唐憬暫時不知緣由,但還是跟著采荷過去了。

她跟著采荷來到了桃林邊緣的小湖邊,看見唐愉正凝望著平靜的湖麵發呆。

“二妹,你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