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漁縮了縮脖子,感覺師兄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嚇人。
他看不懂師兄眼神中具體的神色,但本能覺得師兄的目光很可怕。
陸期看了他一會,忽然移開了目光,冷冷的笑了一聲,像是看不懂什麼,不等溫漁有所反應,就拉著人出了小巷子。
這次不顧他阻攔,就將人拉到了徐榕他們所在的客棧裏,客棧裏已經沒什麼人了,隻稀稀拉拉幾個客人落座,他們滿臉愁容。
看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
溫漁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滑過。
被陸期拽著的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辦法掙脫,但都沒有掙紮,他也就不再掙紮了,隻暗暗想著等找到機會他就跟上師兄。
畢竟現在師兄鐵了心要把他送回去。
他知道師兄是為了他,怕他出事,但是師兄自己一個人更危險,尤其是別的修者一遇到陸期的反應……
溫漁回想起剛剛碰上的那幾個修者看見師兄放光的模樣,就像狼見了食物。
讓他不由感到害怕。
不管怎麼樣,這最重要的地方他要跟著師兄,寸步不離,更不會讓師兄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溫漁想著更加堅定了。
陸期拉著人上了樓,雖然沒什麼注意溫漁的神情,但餘光不經意的也看見了他那些仿佛寫在臉上的心思,猜都不用猜,實在太簡單了。
他垂眸想著,很快上了樓,走到徐榕之前住的屋子去敲門,等了半晌,卻沒有任何動靜。
慢一拍的溫漁也注意到,然後猛地想起來,現在東城出事了,徐榕肯定帶著弟子們去找玉牌了!
他瞬間就鬆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著師兄都不可能丟下他了。
……不過,徐榕他們去找玉牌是不是很危險?
想到之前在東城上空看見的那些瘴氣,溫漁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那些瘴氣到底是做什麼的,會怎麼樣……先不說徐榕他們找玉牌的路上會遇到什麼,如果找到需要跟其他的修者打起來。
還有那些不知會有什麼影響的瘴氣也是。
陸期看了眼溫漁,沉沉的眸子中似乎醞釀著什麼,喉嚨裏忽然的發出一聲笑,聽著有些冷:“倒還讓你如願了。”
他也不是瞎子,自然看見了溫漁臉上的欣喜,知道開心這次徐榕的離開。
既然送不走人,陸期也就不再多做什麼了,鬆開了一直抓著的手腕,懶懶道:“既然不走,那等會就別做什麼沒必要的事,更別給我哭。”
他微頓:“看著就讓人心煩。”
溫漁點點頭,被緊緊抓了一路的手腕留下了很重的痕跡,發疼,他揉著,餘光看著陸期麵無表情的臉色,隱隱感覺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猜測著是因為帶了自己的原因。
……是因為怕護不了自己嗎?
他眨眨眼,遲疑一瞬,湊上前去扯住師兄的袖口:“師兄,你不用太擔心我的。”
“我雖然不能打,但是我能跑。”
雖然跑不了什麼,想起之前剛進秘境被妖獸追著差點跑不掉關鍵時刻還是祁問風救了他的畫麵,心虛的轉了轉眼珠,不過這件事師兄不知道,就當什麼也沒有。
溫漁努力穩住表麵的鎮靜,但眼眸中心虛的神色還是暴露了他。
陸期自然看見了,他現在心情很差,冷笑了一聲不客氣直言道:“你跑?能跑什麼?怕是沒跑幾步就摔了。”
“拖後腿也就算了,逃跑也廢物。”
陸期煩躁的轉身背對著他,不知在想什麼。
溫漁抿唇沒反駁,他也清楚自己廢物,但是他雖然拖後腿,可關鍵時候還是能救命。
但聽著師兄語氣中的煩躁,他莫名就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陸期背對著溫漁了一會,也不知想了什麼,片刻後忽然打開了儲物袋,拿出了一些東西塞給溫漁。
溫漁遲疑接過,就看見都是些符籙,也不知陸期什麼時候準備的,他記得這個東西很難得,拍賣會都沒有賣。
當時時間緊要,他隻能買到一些小法器和丹藥做準備,都沒有留意這個。
不過溫漁轉而一想,畢竟師兄經常下山,而且還時常和宗門內的弟子和長老們走動,應該也就是那些時候收集到的吧。
“師兄,你不用給我這些。”他想還回去給陸期,卻被不耐煩的推開了手。
陸期輕嗤一聲:“不給你這些你能活下來?別到時候拖我後悔,被人抓著威脅我。”
提起威脅溫漁就停下來了,他不怕遇到危險,但是的確怕被人抓著威脅師兄……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他乖乖把符籙都收起來,然後問道:“師兄,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
陸期看向虛空處,似乎透過那看到了什麼,嗤笑一聲:“自然是突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