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棉拉著安成序走,二姐在不遠處跟著他們,兩隊人隔著距離,像涇渭分明的小團體。而且他們這邊人多,所以特別像他們孤立二姐似的。
黃棉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為什麼二姐要跟著他們,難不成上次雪地談話還有後續嗎?
可是黃棉思來想去也不覺得上次的對話有什麼必要存在。
畢竟她其實挺不喜歡二姐之前展現出來的高高在上,好像她是塵埃一樣。
但是黃棉還是硬著頭皮,拉著安成序一起往二姐那邊走了走,問;“二姐,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如何來的隻是黃棉,二姐是願意的,但若是安成序和黃棉。
她猶豫幾秒,還是將“可以讓小安回避一下嗎”咽下去。
不太好,人家小情侶的。
黃棉望著二姐離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皺皺眉頭。
安成序就等在她身邊,看著她思考。
到底有什麼事啊?黃棉想,還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拿手輕輕摸索著下巴,可是她真的分明和二姐沒什麼好談的啊。
黃棉想了片刻,瞥到身邊正靜靜凝視她的安成序。
有些猶疑地小聲問,“你說二姐到底有什麼事跟我說啊?”
安成序眼眸輕抬,說了句,“肯定是她心中的大事。”
黃棉氣極,二姐這個做派是個人都知道是個她心中的大事啊,安成序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嗎?
黃棉瞪了他一眼,不靠譜!
她帶著安成序在村裏逛,村裏人煙寥寥,每家都離得很遠,有耕田有池塘,還有些小土狗,懶洋洋地追逐太陽。
安成序沒來過村裏,一時難免有些驚奇。
原本是黃棉帶著他逛,後麵變成了他在前麵走,黃棉跟著。
黃棉從小就來過村裏,沒啥新奇的。
也就這個小少爺,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連村子都沒進過。
黃棉還記得這人指著她的蒜說,這是大蔥嗎?可真是氣死人了。
竹林裏落了一片竹葉,腐朽味道和竹葉清香纏繞,有裸露的竹根,還有小小的一點點的竹筍,走在上麵嘎吱嘎吱的,黃棉跟著安成序往裏走。
男孩子好像都對林子深處有什麼特別感興趣,安成序也不例外。
他手持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木棍,跟盲人摸象似的,在竹道上一戳一戳的。
陣勢很威嚴。
黃棉看了眼一眼可以望到低的竹道,竹山不高,偶爾有鳥叫,靜謐中又好像隨時都有小怪獸跑出來。特別是配合著他們的腳步聲。
安成序抿著唇,把原本右手拿的木棍換到左手拿,空著的右手往後探了探,直到抓到黃棉的手,牢牢握緊,才放心似的。
黃棉盯著他們交握的手好半天,才慢慢抬起頭,視線轉移到安成序的左手。
這嬌貴的五穀不分的小少爺,攥著木棍的左手緊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一看就是沒經曆過這種大自然的冒險。
許是被安成序的態度感染,黃棉心也跟著懸起來,連他拉自己的手都沒說什麼。
他們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安成序個子高,鑽竹林鑽得吃力,但是拉黃棉的手卻從來沒放下過。
漸漸到了頂點。
黃棉喘著粗氣,心砰砰的亂跳。上麵會是什麼呢?有沒有什麼稀奇的小動物?棉棉媽之前說,爺爺奶奶家附近有野豬出沒,要是他們遇見了怎麼辦?
會不會一下子闖到野豬的小樂園?野豬怕什麼啊?安成序會不會都沒見過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