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初吻(1 / 2)

大年初一剛過幾天,許傅白的初吻就被奪走了。

那天晚上他一如往常地在星娛大樓裏的練舞室跳舞,爭分奪秒地補全白天因工作繁碌而擠占掉的練習時間。

今年夏天/seven/這個組合在完成最後一次巡演後就該畢業了。許傅白作為人氣最高的c位根本不愁未來的資源和發展,就算是現在他也是隊裏日程通告排得最滿的人。

舞蹈老師曾誇許傅白為天賦型選手,他謙虛地笑著點了點頭,該練的舞一支沒落下,哪怕那次上節目需要團體演出,他因為外出拍攝原因根本沒法去現場跳,隻能後期現場連線跟粉絲們打招呼。等手上工作忙完,他還要錄好個人solo的舞蹈小視頻發出去安撫粉絲。

礦泉水瓶和藍牙音箱安靜地靠在一起,它們和麵朝下貼在木地板上的手機同在一個角落,鏡子裏跳著舞的男生耳朵裏塞著無線耳機,裏頭正放著哄鬧的音樂伴奏。

男生鬢角的黑發被汗水打濕後碰到耳機會在耳機光滑的表麵稍稍滯留一下,然後隨著主人大幅度的舞蹈動作又自由地蹦到空氣中去。

這不是團舞,不是舊舞,是他即將在下一次舞台首發的solo舞曲——整個組合隻有他有。

“沒辦法,/seven/第一舞擔嘛。”一個隊友說。

“小白在c位別人的視線都輪不到看我們的,對吧隊長?”另一個隊友說。

許傅白雙手撐在膝蓋上,抬臉看向鏡子裏正在喘氣的自己。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一旁拿起欄杆上的毛巾掛到脖子上,彎腰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雖然整個大樓已經黑了好幾層,也幾乎沒什麼員工在節假日的這個點留守崗位,但對他來說時間還算早,還沒過晚上十二點。

可以再練會兒。

許傅白想著,放下手機手指在耳機上敲了幾下,卻沒切到自己想要的練習曲。

歌單亂了?他想。

正當他要皺眉,下一秒耳機裏卻放送出他曾經無比熟悉的曲子,當它的旋律飄然在他頭腦裏,許傅白的dna動了。

它的基調柔美,旋律莊雅,從第一聲小提琴音奏起便和他平時跳的那些舞的風格完全不同。

許傅白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他記得這曲子的調子,甚至記得改怎麼踩拍怎麼跳最適合它的舞。

如果不是因為會跳這支舞,他聽這種旋律多半是會睡著的。

豎琴清麗的音符傳出,接著是雙簧管、圓號和中低音提琴的合奏,許傅白看著鏡麵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身心的疲憊好像隨著舒緩歡愉的音樂散去,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

他要跳一支芭蕾。

小時候跳過女步,踮腳繃腳背不在話下。

可是一圈起一圈落,在他剛轉第三圈時舞蹈室的門毫無意料地被打開了,許傅白心裏一驚,將手腳收回的動作過□□捷以至於腳踏實地時不小心崴了腳。

——是隊長走進來了。

他腳步虛浮走得左搖右晃,當他向許傅白走過來,許傅白很自然地把他接進自己的懷抱裏,就像在舞台上那樣。

隻是沒有人會喝了酒上舞台的。隊長他喝醉了。

“別老叫我隊長,我有時都懷疑你是不是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許傅白嘴巴微張,聽了他這話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笑著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道:“好啦好啦,莫瀾隊長。”

他們身高相仿,莫瀾把頭枕在他肩上,“哼哼”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誇獎他衛視春節晚會的表演十分完美,說自己跟那些粉絲路人一樣忍不住多刷幾遍。又誇他人帥,優秀又努力,不給人留活路了。

許傅白當然聽出了他的玩笑與調侃,隻是笑著應和,說那是錄播的效果好,自嘲自己藏在隊友身後時那神經病般的表情管理可不能被粉絲看見。

隊長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哭了出來。

“隊、莫瀾隊長?……你怎麼了?”許傅白看著隊長在自己麵前無聲地流下眼淚,一時間手足無措,連話都不會說了

上一次見隊長哭還是因為兩個月前隊長不慎被曝出與男朋友逛街的照片,被經紀人罵了。

那時許傅白還幫了他一把,找到了莫瀾男朋友、也就是他們的前編舞師,拿到了照片上出鏡的那件連帽衫給身形相近的隊友,在經紀人及公關團隊的輿論引導下成功把這事糊弄過去了。

那這次呢?隊長又因為什麼哭?

“我們分手了。”莫瀾說。

莫瀾隊長又哭又鬧地叫囂著要喝酒,許傅白拗不過,便讓他安靜點等著。

大半夜的,男團隊長在練舞室為情所傷毫無形象地喝酒耍酒瘋,這簡直就是把規矩踩在地底摩擦。

“要是被大姨知道就完了。”許傅白的大姨白湘就是他們組合的總經紀人,也是最初把許傅白這個空降組合的皇族直接塞到c位的人,所幸許傅白爭氣,人氣高實力強,而且這種屬於內部選拔強推的角色,圈粉能力不要太強,所以從出道以來他一直沒受太多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