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琅陬對喬風定的了解,本來以為喬風定會拒絕,他早就想讓他立即滾蛋走人,但是聽到他的回答,心中頓時燒起一把熊熊烈火,怒罵道:“喬風定,你們斷天涯已經窮到沒飯給你吃了嗎?讓你現在淪落到蹭喝又蹭吃的地步了?”
他的本意是你趕緊給我滾,別死皮賴臉的纏著十裏。雋籬心思單純看不出喬風定對他起了什麼心思,他可是很清楚的,這讓他看到喬風定就怒火中燒。
雋籬忙道:“琅陬,你不要這樣說話,風定是客,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一起吃個飯不算什麼的。”
雋籬說完就示意阿信收拾攤子,拖著喬風定往餐館去,琅陬怕出什麼事,或者喬風定趁機把雋籬搶走,便也跟了上去。
幾人在店裏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小二就熱情的跑了過來,招待道:“幾位客官,你們想要來些什麼菜?我們這的菜可都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
雋籬抬眸,問道:“有酒嗎?”
小二連連道:“有有有,我們店的百花釀特別香醇,後勁也不大,在茗香鎮十裏八街那都是出了名的,來喝過的人都讚不絕口念念不忘哪。”
雋籬道:“那就來六壇!”
“好嘞,百花釀六壇!”小二急忙記下,複道:“客官,那菜要來些什麼好?”
雋籬道:“百花釀自然是你們店最好的酒,當然也要配上你們店最拿手的好菜才是絕配的,你們店都有什麼菜?”
小二道:“我們這有桂花鱸魚,清蒸河蝦,塵玉茭白,醉香烤鴨”
雋籬道:“這些菜都上一份吧。”
小二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菜隨後就上。”
琅陬看著小二消失的身影,忙問:“十裏,你有那麼多錢嗎?”
雋籬這幾天出攤賣不出東西都是誰的錯,那還用問嗎?淺啜了一口手中的茶,將杯子放回桌案,理直氣壯道:“沒有!”
“”
琅陬睨了睨喬風定道:“那你為什麼全點一些價錢最貴的菜,一會誰來付錢?”
雋籬支著下巴,手指敲著桌案,淡淡道:“你啊!”
琅陬張了張嘴,沒說出話,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似的,狠狠瞪了一眼喬風定,誰知喬風定看都沒看他一眼,正在給自己斟茶,還不忘補一句:“我也沒錢!”
老板聞聲叉著腰,以為又來了幾個吃霸王餐的,不時眼神使勁的往這邊幾個人的方向瞅,盯的阿信毛骨悚然,害怕的急忙挪腿挨著喬風定坐。
琅陬是明白了,這下菜已經點了,吃了就跑是不可能的,他臉皮雖厚,但並不是那種吃了白食,還能將人家店一鍋端了的人,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兜中還有多少錢,若是今晚一次性給花了,這讓他們三個人接下來的時間喝西北風?難不成真讓十裏在大街上擺攤四處吆喝叫賣?
琅陬咬牙瞪著喬風定,覥著臉對雋籬道:“十裏,你真是一個合格的‘護花使者’,什麼時候也能好好護理一下我這一朵?我也快窮死了啊!”
雋籬假裝沒聽見一般,問喬風定:“茶是不是有些涼?”
喬風定重新給雋籬倒了一杯茶,便道:“還可以勉強吃幾盞。”
幾盞茶的功夫,小二將所有的菜都上齊了,雋籬著急將酒壇打開,給自己滿滿倒上了一大碗。
喬風定見過雋籬喝酒,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也沒勸,他也喜歡酒,便也給自己倒了一碗。
阿信聞著酒香,饞的吞了幾口唾沫,但是看見一旁狠狠瞪著自己的琅陬,又不敢偷偷喝,隻好可憐巴巴的盯著雋籬將碗中的酒一碗一碗的喝盡。
看見雋籬還欲倒酒,喬風定便幫他滿上,也省去了雋籬不少功夫,而當雋籬剛要拿起碗將酒喝掉,卻被琅陬奪了過去,一飲而盡。
喬風定讚歎道:“真是好酒量!”
說完便連忙又給琅陬倒上一碗,琅陬看都沒看,直接就喝了。而雋籬卻在心中默數了幾個數,果不其然,四碗酒下肚,琅陬便倒了下去。
喬風定歎道:“看來琅陬的酒量不是很好,下次還是別讓他喝酒了。”
雋籬無所謂道:“沒事沒事,隨便他喝,等他喝醉了好掏出他身上的銀子去結賬。”
喬風定啞然一笑,阿信看見琅陬醉倒,這下也沒有人在盯著自己,爪子就開始在桌上不安分起來,抱著喬風定桌前的酒壇子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雋籬看不見,卻讚道:“我常常在街上聞著這家店的菜香,他們家的菜吃起來真的也很好吃,但是他們家的酒也真的是夠醇夠烈。”
喬風定道:“這家店的酒菜都是很好的,但是我覺得他們家的酒並沒有你釀的好喝。”
喬風定喜歡雋籬釀的酒,也經常回味,不同酒的酒方子是不同的,但是相同的方子釀出來的酒味道卻是不相同的,一個人釀的酒的味道取決於一個人的心得體會和經曆,而雋籬就像那一塵不染的謫仙,他釀出來的酒不夾雜世間任何悲歡離合,隻有幹淨的香醇和滿滿的熱烈,像是他在用這種方式,傳達著他對這個世界美好的向往和愛,那是和他不一樣的又或者,曾經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