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知州塗永明:“你們四十三家,都是損國之賊!今日廠公到來,爾等即應服誅。斬首示眾,家產充公!”
陳老爺跪倒在地,跪著用膝蓋走向魏忠賢:“塗知州,救我呀,你向廠公說些好話。廠公,我願交錢贖命,我願交錢,請廠公饒命啊!”
魏忠賢站了起來,笑道:“你交錢,能交多少?一萬兩?五萬兩?還是十萬兩?你死了,這錢都是我的…嗯……我大明朝庭的。”
陳老爺死死抱住魏忠賢的腿不放,卻被一踢開。他像瘋了般,咒罵起來:“塗永明,你見死不救,你自己也不幹淨,你收了我們多少,你……唔…唔……”
一個差役檔頭捂往了他的嘴,塗永明對這樣有眼力見的人很滿意,他訕笑兩聲,對魏忠賢說:“胡言亂語,惡意中傷。”
魏忠賢笑著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差役、番役、士卒們架起豪強們往外奔去,咒罵聲、嚎叫聲、求饒聲、哭喊聲彙成一片。
而在顧家大門高牆另一側,顧家的家丁手裏拿著砍刀棍棒嚴陣以待,屏息聽著牆外的動靜。
牆這邊,一個明軍小旗抽刀一揮,十幾個手持火銃的士兵朝著門鎖開火。
鎖被打爛,應聲而斷,掉在地上。總旗官望了一眼,那個抽刀的小旗官會意,一腳踢開大門,士兵們湧了進來。
(明製:總旗下轄五個小旗,兵員56人;小旗管轄10名士兵。)
“不要動!”
“放下手中凶器。”
“還不服誅?!”
顧家的管家推了推身邊的一名家丁,幾個家丁揮舞著砍刀衝上來。“跟他們拚了!”“殺啊!”
一排火銃兵上前,一齊開火。那幾個家丁被打成篩子,倒在地上。
總旗從士兵們的後麵走上前來:“都出來,跪下!”
前一隊放完銃的兵開始換火藥。有些家丁還想反抗,另一隊拿銃的兵又將銃口對準了家丁們,幫助他們冷靜。
一隊手持雁翎刀,身披綿甲的士兵衝了上去,將他們繳械,摁在地上。
顧家管家跪在眾家丁前麵:“我知道值錢的東西在哪,別殺我!”
隨後就被總旗抹了脖子。
今夜無眠,朔州城內各個豪宅裏擠滿了手持火把的士卒,火光充天,行動很順利,沒有幾個麻煩。
“百戶大人,這個門被堵死了,推不去。付府的人拒不服誅。要不叫兄弟們翻進去吧。”
那個百戶看著自己的下屬,搖了搖頭:“把守城的炮搬過來吧。對了,挑個小的、輕的,要快點,威力不用太大。多轟幾次,那隻是個門而已。”
朔州城守備擦拭了一下甲上被濺到的血邊,走上前去:“廠公,都辦完了。”
魏忠賢看著朔州城內文武官員,為他們的識勢務而高興。
朔州城內的異動已經驚動了四周的地區,周邊的各衛所聽聞朔州城內有槍炮聲傳來,火光衝天。
離城市最近的三個衛所:大同前衛、蔚州衛、朔州衛,都派了人過來查看是否是敵襲或有人造反。
一隊明軍騎手向朔州城飛向的奔頭,身披緝甲(布麵甲)、鐵環臂,腰懸柳葉刀。他們遠遠地眺望朔州城,為首的寶貝稀稀地將單目簡狀的望遠鏡掏出查看。
卻見到有幾個同那身坡明軍製服的人正在遠處,似乎是為了攔截人進出城的。
幾刻鍾後,兩方人終是見了麵。
騎手先是自報家門,他舉起銅製牙牌,說到:“我乃朔州衛轄下總旗官劉軼,你們是誰的兵?朔州城發生什麼是了。”
而攔截的人自然是朔州城的士卒,雙方互相核驗了身份。
“旁邊的那個也是你們城裏的兵嗎?為何不披甲?朔州城倒底怎麼了?”衛所總旗劉軼,打破砂鍋問到底;而城裏的士卒支支吾吾。
終於,站在朔州城裏那側的“旁邊的那個”人忍不住了,他將懷中鐵製牙牌拿了出來,隻見下麵印著‘東緝事廠小旗’幾個字。
“朔州城無事發生。”
劉軼知道,這事自己管不了了,需要立刻回衛所上報。
他正欲上馬,回去。這時,“嘣”的一聲炮響從城中傳來,隨後又是接著幾聲。
“轟隆…轟隆…”
“這是?”
“打雷罷了。”
“打雷?”
“對,朔州城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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