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晚上野人的出現還有一個小時。
時城軟著骨頭靠在牆上,乏味無趣地揉著眉心閉目養神。
“喲?我們尊貴的超會這是怎麼了?”一道欠揍的人聲忽然在耳邊響起。
時城悄無聲息地睜開眼。
傅遇安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他麵前的,見他睜眼,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是啊。”時城也笑,“原本就心情不好,現在看見某些人,心情就更不好了。”
“某些人”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伸出手。
時城擰了下眉,但是沒有閃開。
那隻手輕輕拂過了他的肩膀,掃走了一片落葉。
“你站在這好一會兒了,都快生根了。”傅遇安撚著那一片幹枯的葉子,放到眼前打量片刻,“脾氣好點,不然花都開不出來。”
“……”
能不能開出花時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很想把這人腦門開出花來。
“不勞你操心。”他假情假意對這人彎彎眼睛,張開手伸到他麵前。
傅遇安:“?”
“我的葉子。”他收了收手指,指指對方手裏捏著的那片葉子。
傅遇安:“……怎麼就變成你的了?”
“掉我肩膀上的。”時城說得坦蕩,好像真的一樣。
傅遇安深吸一口氣,把葉子放在了他掌心。
時城挑了下眉,忽然握緊拳頭。
枯葉原本就脆弱,被這麼一握,頓時碎得四分五裂。
傅遇安微怔。
時城勾了勾唇角,笑意不達眼底,轉身就走。
這是警告。
他現在願意被利用,但是不代表願意被坑。
不管傅遇安在這個副本裏做了什麼,都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有對他不利的事情。
在他身後,傅遇安低著頭,看著眼地上的碎葉。
唉,好不容易幫個忙,看樣子還被誤會了。
他歎了口氣。
隨性地把左手抄在口袋裏,右手摩挲著腰間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的金屬紐扣,傅遇安倏然笑了一聲。
脾氣真大,他想。
那邊離開的時城已經蹲在一間房子外等著野人出來了。
他百無聊賴地揪著手上剛剛捏碎、殘留在掌心的葉子碎片。
一點點清理幹淨,認真程度堪比他纏繃帶了。
終於,在最後一點殘渣被捏掉後,身邊的木門發出了“咯吱”一聲。
時城呼了口氣。
終於出來了。
眾人也發現了這個動靜,瞬間屏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這些野人的注意。
如果刺殺不成功,淩晨還有一場架要打,現在可不能發生什麼消耗體力的意外。
但時城動了,他在蹲的這扇門徹底開啟之前,一個閃身把快要出來的野人踹回去,連帶著自己也鑽進了房子裏。
“哢噠”。
門重新合上了。
包括野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看向那個重新關上門的房子。
野人:“……”
眾人:“……”
大哥,你這麼勇的嗎?
傅遇安看著緊閉的木門,手掩上了唇角。
某些人對待npc比對自己還暴力。
木屋裏。
時城一腳把野人踹趴在地上後,就迅速的卸掉了對方的下巴和四肢,不讓這人發出一點同類相吸的聲音。
他看著對方空洞的眼眶盯著自己,半點不覺得害怕,甚至還頗為有興趣地伸出了左手。
野人:“?”
他沒有眼珠,但卻能精準表達出他的迷惑。
時城的手指伸進了他空洞的眼眶裏。
野人:“……”日。
眼眶裏什麼也沒有,空空的,時城有點失望地收回了手。
原本還以為這眼裏有什麼貓膩,現在看來應該就隻是簡單的設定。
他沒再多耽誤時間,冰冷的手指輕輕搭在了這對方的後頸。
下一秒,野人的身子和頭直接被硬生生拽斷分離開!
時城側著身子,完美地避開了濺出來的血跡。
手裏的頭顱表情還是驚恐茫然地,臉上兩個黑漆漆的洞直勾勾對著他,讓人毛骨悚然。
這野人長得實在是磕磣。
時城嫌棄地丟掉了這個腦袋,俯身扒下了這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