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這個眨眼間就殺死十幾個黑手黨的魔鬼靠近自己,還麵露“猙獰笑容”,頓時嚇得連連後退,直到背部抵在牆壁上實在退無可退才雙腿發軟地癱倒在地。
忽然間,他猛地舉起槍械,試圖朝淺羽利宗射擊——但是無論他怎麼將扳機扣動,也隻是讓槍膛裏發出一次次無助的空蕩回聲。
沒子彈了。
先前在與同伴們一起射擊時就打完了。
“啊!”
那人滿臉驚恐與悔恨地想要動手換彈夾,然而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淺羽利宗手中的脅差宛若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切開了那柄槍管,順帶著將此人的右手徑直釘在了牆壁上!
鮮血湧現,牆壁的石灰碎屑掉進傷口附近。
“嗚哇……”
劇烈的痛苦和傷痛在一瞬間摧毀了這個男人的意誌力,令他發出了難以置信的慘叫。
“下午好,這位手慢到讓人厭煩的先生。”
淺羽利宗做完了以上的事情後語氣依舊溫和親切得堪比鄰家大哥哥,然而先前濺到臉上的血珠恰好順著下巴滴在地上,這為他帶來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譎血腥神采。
“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聽一下。如果你願意配合我的話,也許活下去接受治療的希望也不是沒有。”
審神者自以為平易近人地說道。
…………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樓外部的詭異白霧開始緩緩滲入建築裏頭,很快,連走廊上都飄蕩著稀薄的霧氣了。
由於找不到入侵者的具體位置和最新情報,就好像那人真的隻是一具無辜普通的屍體,來路不明,殺人速度倒是起飛,外加手下人的無能終於讓港口mafia組織的暴君首領忍無可忍。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你們全部去死吧!”
說罷,他拿起手邊的東西往這些跪在麵前的人身上砸:“滾!都給老夫滾!去阻止那個瘋子,要是失敗了就別回來見老夫!”
這下子,房間裏的人都被清理一空,就連原本隻是個柔弱無力的地下醫生森鷗外也被老首領趕了出來。
別看黑手黨暴徒們在老大麵前比鵪鶉還乖巧可憐,但出了門就各個趾高氣昂起來——沒有人願意與森醫生商量探討多一句,也沒人想帶上這個“累贅”後勤人員,因此他們匆匆離開了,沒人管森醫生的死活。
“哎呀。”他看著眾人將自己當成空氣人後徑直離開的背影,方才撓了撓頭,非常無辜地自言自語,“我好像被放養了。”
雖然是計劃外的事情,不過森鷗外覺得事情有趣起來了。
他想去偷偷看一下那個擅闖總部的入侵者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如果太宰君今天在這兒的話大概也會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吧。
也許今天是森鷗外的幸運日,他很快就心想事成了——當他繞過走廊轉角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新鮮的、濃烈的鐵鏽味。
那是鮮血的氣息。這對於曾經在戰場上打滾摸爬的醫生來說不算是陌生,甚至可以說有些親切與懷念的味道。
那個紮著馬尾的黑發男人剛好從一具不遠處的黑手黨屍體上將刀劍扯出來,如果仔細辨認的話,森鷗外也許會發現那個死者在不久前在離開首領臥室後還朝自己甩白眼來著。
哪怕走廊上有厚實的地毯阻隔腳步聲,都不妨礙淺羽利宗發現來人並及時抬起頭看向對方,他漂亮英氣的麵龐滿是鮮血,那雙幽綠的眼瞳宛若地獄裏的惡鬼修羅般森然。
可他一開口,利宗那彬彬有禮的語氣依舊讓森醫生覺得這是一位很有禮貌的殺人狂。
“你好。”審神者略顯苦惱地打了聲招呼,“你們這兒就沒有一個能正常交流的普通人嗎?”
“有的,我就是。”普通醫生森鷗外非常明智地回答道,同時他停下腳步以免得引發對方的警惕,“您有什麼問題想谘詢在下嗎?”
“唔……比如說,是誰吃飽了沒事幹,將一堆狙擊手安排在大樓高層的四麵八方,然後挑到某個幸運路人進行爆頭狙擊呢?”
淺羽利宗其實不抱什麼期待地請教道。
至於對方是個高手還會偷襲的可能性……的確有一點,但他作為一個不死人,哪裏會害怕敵人的各種陰招和偷襲?
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但是森鷗外並沒有突然暴起的襲擊他,而是讓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安全距離後方才回答道:“這裏是港口mafia的總部大樓,您覺得誰有資格下達‘狙擊手可以對外來者隨意擊殺’的命令呢?”
淺羽利宗眉頭微皺,沉思數秒後恍然大悟:“我想不到。”
森鷗外:“……?”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們這兒的苦逼社畜,鬼知道你們的人事安排是怎麼回事啊?”淺羽利宗理直氣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