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藥,許誠一的臉色又恢複了幾分紅潤,艾則滿意極了,本想再與許誠一單獨待會,哪怕隻是相對發呆,但晚自習下課了。
朱興言帶著著侯飛翼來了,他們兩人前腳進門,還沒開始寒暄,一群學生會幹部在顏文卿的帶領下殺進了病房。
“主席,你怎麼樣?”“主席,你好點了嗎?”
病房裏慰問聲此起彼伏,學生會的人將艾則、朱興言和侯飛翼擠到了一旁,圍著許誠一噓寒問暖起來。
顏文卿將一個水果籃子放到床頭櫃上,熟絡地拖過艾則坐過的那把椅子,坐了下去,眼帶溫柔地朝許誠一問道:“主席,聽說你病了,擔心死我……我們了。”
旁邊一個男生酸溜溜地說:“是啊、是啊!主席,你就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顏副主席今天中午給你買了飯,你怎麼也不記得吃一口?浪費了她的心意不說,自己還餓暈倒了?”
顏文卿白了他一眼,那男生別過臉去,顏文卿繼續溫柔地說:“主席,你感覺好一些了嗎?”
許誠一點了點頭,都沒有輪到他說話,視線被擋住了,他坐直身體,透過人頭往外看,才看到病房角落裏,朱興言和侯飛翼拉著艾則詢問許誠一的情況。
艾則低低地說完情況,朱興言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艾則的肩說:“多虧了你!同學們都很惦記許誠一,晚自習下課都說要來看他,可宿舍有宵禁,隻能帶侯飛翼來看看。”
“兄弟,你跑得可真快!我空手居然都追不上你!”侯飛翼咧嘴一笑。
艾則扭頭去看病床,隻能看到一大片後腦勺,吵吵嚷嚷,他過去將病房門打開。走廊很長,病房的嘈雜聲傳到護士站那邊驚動護士預計需要十多秒。
“艾則,晚上你和同學們一起回去吧,我來守夜。”朱興言對他說道。
艾則低頭不語。
“艾則,許誠一沒事了,我在醫院睡下陪床就行了,主要是,明天檢查順利的話,一早就能辦出院手續。明天沒英語課,我有時間陪他,你浪費了一下午和晚上,快回去休息吧。”朱興言勸道。
侯飛翼也說:“艾則,快回去吧,現在回去宿舍還沒關門,晚了可要班主任的假條,需要高三年級組長簽字,可麻煩了。”
艾則仍低頭不語。
“吵什麼吵呢!也不看幾點了!”病房裏的吵嚷聲終於驚動了護士,一位護士進來嚴厲地指責道。
圍著病床的人瞬間都安靜下來,顏文卿站起來朝護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小聲點……”她的道歉誠懇,聲音柔軟,護士臉上的怒色才平息了下去,但並不吃她這一套。
“都幾點了?你們快走吧!走廊要關門了!”護士開始趕人。
“就……再一會兒?”顏文卿央求道。
“打擾病人休息了!虧你們還是學生,一點素質都沒有!這樣,再五分鍾,全部給我走人!”護士將病房的窗簾一拉,不耐煩地對眾人說道。
“謝謝你們,你們快回去吧。”在床上半閉著眼睛的許誠一朝他的屬下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顏文卿依依不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在護士虎視耽耽下,終於走出了病房。
副主席一走,學生幹部們都朝許誠一告別,也離開了。
等圍著他的人一散,許誠一連忙去找艾則的身影,但找了一圈也找不到,隻有朱興言和侯飛翼站在離病床老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