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到靈隱寺現場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後殿已經燒成了一片廢墟,而那個洞口也被燒毀後倒下的後廚堵的嚴嚴實實,他很著急,因為陶桃和李木還在洞裏麵,沒來得及撤出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現了線索,還是已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回答我?車亮呢??”高天在現場發了一通火,但是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車輛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而其他人已經噤若寒蟬不敢回應著盛怒中的高局長。“算了算了,你們趕緊搶救受傷的人,除了我們自己人,寺裏的僧人還好嗎?”
“報告高局,我們重案組的大概4個人輕微受傷,主要是救火過程中造成的。寺裏的僧人在火勢起來之前已經撤離到安全的地方了,但是,但是還是有一個僧人受了重傷,根據寺裏人員清點情況來看,應該是負責後殿及後廚管理的僧人戒壇,目前已經送到省立醫院搶救了。”回答高天問題的是梁山,重案組的3號人物,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老刑警,本來已經退居二線的他,平時主要負責重案組的“家裏”一切事宜,由著陶桃和車亮兩個年輕人衝鋒陷陣。這會陶桃被困洞裏,車亮找不到人,他不得不出麵應付市局領導。
高天看著老梁,這個原來自己的老部下,也是頗多感慨,原來老梁也是跟那兩個年輕人一樣拚命三郎的樣子,但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像蔫了一樣,甘願退居二線。“老梁啊,你在這我稍微放心點。消防隊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全力挖掘救出我們重案組的兩名隊員。寺裏你做好僧人的安撫工作,那名受重傷的寺僧,我等下去醫院探望一下,哎!”說完高天就背著手快速離開了,這場大火不管是不是跟重案組目前在調查的案子有關,但是總歸是有群眾受傷了,他作為重案組的直接領導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去醫院探望是應該的。
省立醫院,icu病房。房內,是被燒成重傷後搶救過來的戒壇,現在已經被繃帶纏住了全身,隻剩下眼睛部位裸露在外麵,但是雙眼緊閉眼波流動,像是在經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房外,是市局刑偵組的幹警,梁山是個老刑警了很有章法,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重案組的人員不夠,所以憑著關係先“借用”兩名市局的兄弟看守戒壇,高天也是默認了他的行為。
此時的戒壇,確實在噩夢中,他的噩夢是從他記憶模糊的小時候開始,然後到昨天為止。
戒壇被人送到靈隱寺之前,生長在一個普通的山裏家庭,隻是有一天忽然家裏忽然闖進了兩個人,卷走了家裏值錢的金銀細軟,還殺害了自己反抗的父母。他還有一個哥哥,兄弟倆麵對這殘暴的場麵早就嚇傻了,不敢有絲毫反抗,本來以為對方搶走了財物就會走了,沒想到他們忽然折回來,擄走了自己的哥哥,其中一人說,“這個稍微大一點我們帶走,放在身邊放著國安那幫人。走!”就這樣,戒壇在一天之內失去了父母和哥哥,一路輾轉被村裏小寺的住持送到了靈隱寺,再後來,他就被靈隱寺收留做了一名小沙彌,被交到了一個有些瘋癲的老僧那裏,那一年戒壇大概5歲,那個老僧,就是慧能。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快40年,戒壇從一個小沙彌成了寺裏住持最信任的管事之一,負責後殿的一應事務。
除了1998年陶愛軍和最近陶桃的調查讓寺裏稍微起了一些風波,靈隱寺和戒壇都保持著安靜的狀態。直到戒壇在不久前收到了一通電話,一切都隨之改變。
“戒壇你好,請不用說話,聽我說就行了。”電話那頭是異常沙啞和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故意不讓戒壇聽的清楚一樣。戒壇隻能全神貫注地聽對方講話。“你原名張後生,你的父親叫張大材,母親叫李枝花,還有個哥哥叫張文。你是1980年被送到靈隱寺後取了法號戒壇。你的父母那年死於非命,哥哥也被帶走。”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像匕首一樣紮進戒壇的心髒,這些往事自己都快忘了,如果不是當事人或者有心之人,根本不可能去探查這些,畢竟他自己隻是個無名的小僧罷了,但是對方卻如數家珍一般,明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