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隊,有發現嗎?”車亮緊張地詢問,他們現在手裏的線索不多,方捷和錢進又是在逃狀態,如果這條也斷了那對他們來說是真難了。陶桃看了一下四周,這會大殿還沒人,悄聲說道,“拍了一些照片,但是不確定是不是張匡記在的密碼,我們先回藏書室。”林立並沒有意會到陶桃的小心謹慎,他的順風耳聽到了陶桃跟車亮的竊竊私語,驕傲於自己的絕妙創意,“我就說嘛,肯定會有發現的,走,陶隊!”陶桃白了他一眼,真是嘴上沒把門的!
大殿外,方捷背對著他們假裝遊客拍照,耳朵卻是放在陶桃他們三人身上,本來覺得此行會一無所獲,最後林立的一嗓子讓她有些欣喜,果然有發現啊。“密,有線索,跟。”一條短信發出,方捷繼續假扮遊客,她決定讓陶桃他們替自己打工,來個黃雀在後。
臨安,青山湖,湖邊別墅,地下2層。
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麵朝著地下室外的幽深的湖水。這裏的地下室直接沉降到了湖下,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用強化玻璃硬生生隔出了一個被湖水包圍的空間,中年人就這麼一直看著平靜的湖水也不說話,空間裏似乎都沒有呼吸的聲音。“嗡”,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看了一眼,“密,有線索,跟。”看樣子方捷那邊有收獲了,這枚棋子他布了二十多年,倒是一直發揮著作用,很好。
“錢進,你的傷怎麼樣了?”中年男人回過神,看了一眼單膝跪著的錢進,剛才大氣都不敢出的錢進終於有機會可以說話了,“不礙事了局座,隻是擦傷止住血就沒什麼事了。”錢進說完欲言又止。中年男子感受了,緩緩開口,“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局座,方捷可能已經暴露了,需不需要除掉。”這是錢進經常要做的事情,一旦有人威脅到了組織,就等於上了他的必殺名單,他是局座最放心的人,是最鋒利的刀。“我知道了,本來是要除掉的,但是她剛才有了新發現,我要繼續用她。另外你準備一下,再去一趟那邊。”中年人所指的那邊,其實沒有特指,但是錢進知道是指重案組,看來方捷那邊有突破。“局座,另外屬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錢進準備提出心裏的疑問,因為這個疑問不僅會困擾他更有可能幹擾到他下一步的行動。“你說!”
“這兩次跟重案組直接照麵,我都看到了一個人,他不是重案組的人。據我調查這個人本來就是個送外賣的,因為剛好給李珍送過外賣所以被重案抓走了,也不清楚什麼原因就跟著重案組一起查案了。”錢進還在描寫著背景,
“說重點!”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局座。他長得,長得跟您非常像。”錢進最終逼著自己說出了想說的話。中年男子慢慢走到了房間的中間,燈光剛好可以打到臉上,這張臉,跟林立有7、8分相似,但是眼神更淩厲、棱角更分明,眼角的皺紋承載了他已經過去的時間。原來這就是張匡、方捷口中的烏鴉,本名,林源。可是誰也不知道,林源到底是不是他的本名。
“嗯我知道,他是我兒子。他不知道我還存在,也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所以你做你的就好,不用有什麼顧忌。”林源知道錢進顧慮的地方,他這個兒子估計是影響了錢進的行動但是錢進又不敢確定所以跟自己確定。林源是整個大陸東部戰區情報網絡的局長,身上背負著黨國的巨大任務,兒子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況且他對這個兒子也另有打算,如果他能活下來,那麼對黨國來說,將會多一份助力。
“沒事你就下去吧。記住我們的目標,不要留手。”林源囑咐著前進,又轉過身去麵對湖水,錢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緩緩地退出了房間。林源看著眼前青綠色的湖水和偶爾經過的遊魚,腦中泛起了一些回憶,他這個身份的人很少會陷入這種回憶中,隻是錢進提起了林立,讓他心裏有一些波動,甚至鬆動。
誰又生來就是間諜呢?至少18歲前的林源就不是的。林源的記憶中,他生於臨安、長於臨安,但是小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爸媽經常要被村裏的一群戴章的人拉取遊街、跪地,被狠狠地罵,整整10年,他們家似乎就沒過幾天安穩的日子。爸爸媽媽為了維持生計,經常要去做很重的農活,那段時間最美好的記憶莫過於他跟著父親一起去給別人家放牛,他就坐在田埂上,父親會變戲法一樣從衣服裏麵掏出一本小人書,上麵沒有故事,隻有一幅幅的圖紙,有槍的,有船的,也有飛機的,對於小時候的林源來說,這些都是天外之物,但是他還是看的津津有味,隻記得父親會經常叮囑他,千萬不要讓別的小朋友看到,不然就要被拿走了。再後來,林源長大了,到了上學的年齡勉強在村長的幫助下找了附近的學校就讀,但是家庭貧困的他一度被周圍的小朋友嘲笑到不想去上學,那時,母親就會教導他,說做人不能虛榮,雖然我們貧窮但是我們可以公平地接受教育,並且告訴林源隻有學習知識才能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