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何鈺努力掰扯著方晨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斷斷續續的說道:“鬆開!”
“方晨,你幹嘛呢!”莫莉回頭,看到方晨正死死的掐著何鈺的脖子,和曹青一起掰開方晨的雙手。
何鈺捂著脖子,虛弱的倒在地上,莫莉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開口問道:“陳繁呢?”
方晨滿臉通紅,手上更是暴起一根根青筋,憤怒的說道:“你問她啊!陳繁明明就在我後麵,手都出來了被拽回去了,然後出來的就變成了這個人!”
莫莉拍背的手一僵,停在空中。
何鈺辯解道:“不是我,她被那個學生給拽走的。”
方晨呸了一聲,對於何鈺的說辭,他一個字都不信:“你騙誰呢!那幾個學生被陳繁道具放出來的荊棘給攔住了,根本不可能過來!”
“道具,”何鈺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知道荊棘是陳繁放的,我隻是想要從大門跑出來,我用道具抹去了那些荊棘。然後那些學生就靠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陳繁被抓到一邊,出口馬上就關閉了,我不可能因為她要死自己也放棄死亡吧。”
方晨將信將疑,剛剛的衝動已經過去,無論如何,不管信不信,他都做不出殺人的舉動。何鈺忍不住低頭勾起唇角,她知道這些都是新人,自私會有,見死不救會有,但是克服自己的良知去殺人是不可能的。真難得啊!等到他們再經曆幾個世界,就會明白旅行世界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陳繁從昏迷中醒來,感覺後腦勺的地方一陣陣作痛,手摸上去一片濕粘的感覺,是血。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感覺護身符還在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周圍一邊漆黑,手機不在身邊沒辦法提供照明,卡片,發卡,還有匕首倒是都在身上,不過剛剛使用過,短時間裏不能派上用場。
“啪嗒,啪嗒”陳繁聽見有腳步聲走進自己,會是石萍嗎?她有些嘲諷的笑笑,為了行動方便,他們穿的都是運動鞋,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聲音的主人無疑是張淑曼,張淑曼走進陳繁,陳繁感覺一雙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從她的身上掏出那張荊棘之語卡片。
張淑曼看著那張卡片怔住了,良久,發出一聲慘笑,憤她怒的把卡片撕成了碎片,伸出手掐住陳繁的下巴,強迫陳繁的臉朝向上方,尖利的指甲幾乎穿破了陳繁的皮膚。
陳繁用力的捏住衣角的護身符,護身符毫無反應,一縷頭發順著她的唇角鑽進血肉之中,陳繁痛呼一聲,隻能孤注一擲的說道:“別殺我,我可以幫你複仇”她在賭張淑曼由人變鬼之後依然保留了一定的神智。
頭發在唇肉間的穿刺停止,刺耳的聲音傳來,“你說”
掐在下巴上的手並沒有放鬆,陳繁知道,自己隻要一句話不對就會惹怒眼前的女鬼,她隻能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知道你沒有強迫俞彤你根本就不是同性戀”
這並不是毫無理由的推測,陳繁在剛開始以莫莉對她的欺負為借口,輕易地獲得了郝瑩瑩的信任,對於同樣被郝瑩瑩深信的俞彤,陳繁的心裏從一開始就保留著質疑。還有一點,對於俞彤而言,如果張淑曼真的做了她所說的那一切的話,她又怎會把那張卡片還夾在自己的語文課文中呢?如果俞彤說的是假的,張淑曼被自己最信任的學生汙蔑而死,所以大廳裏的死去的學生眼睛也因為不能分辨是非被挖去,嘴巴因為隨意散播謠言而被縫住,就能說得通。
女鬼沒有說話,掐住陳繁的手略放鬆了些。
“我可以幫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沒有人相信我”,女鬼斷斷續續的說道,她眼睛的位置燃起兩團鬼火,語氣狠厲,“所有人都變成鬼就相信我了嗬嗬”。
陳繁感覺到自己女鬼的雙手逐漸收緊,她艱難的說道:“我相信你,你不應該蒙受這些汙蔑,我會幫你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證據?”女鬼沉默了片刻,她的頭發忽然伸長將陳繁整個人卷住,開始四處走動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嘴裏念念有詞道:“筆記本筆記本”
張軍利正抱著石萍艱難的爬著樓梯,石萍的左胸口被頭發貫穿,整個人已經昏迷,即便如此,她仍緊緊抱著那本筆記。一朵玫瑰花花苞紮根在她的眼角,玫瑰的根須沿著醜陋的傷疤紮根在石萍的心口,隨著石萍的呼吸,玫瑰花苞顯得愈發嬌豔嫵媚,仿佛時刻都會開放。
一縷花香迎麵而來,張軍利低頭,隻見玫瑰花在刹那之間綻放而後凋零,石萍左胸被頭發貫穿的傷口隨著玫瑰花的凋謝逐漸愈合,翠綠的花莖枯萎收縮回她的心髒,石萍眼角的疤痕緩緩淡去,隱沒在皮膚裏,她睜開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張軍利。
“你醒了。”
“嗯,我們現在在哪?”
“二樓樓道,沒事了,我們馬上就出去了。”張軍利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