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唇貼上來,竟有種熟悉的感覺,濕潤的舌尖舔了舔她的下唇,一觸即分,但兩瓣唇仍含著她的。
賀穗僵在那,不知害羞多,還是震驚的情緒更多,她睜著眼,薑玫沉醉的表情落入她眼中,帶給她的衝擊無比巨大。
形形色色的人她遇見過不少,她也偏愛嫵媚風情的姐姐,可年輕女人青澀的唇瓣、略顯迷離的眼神還是讓她心跳一空。
薑玫扶在她後頸上的手輕輕的摩挲著,使得她起來一片雞皮疙瘩。
賀穗手抵住薑玫的鎖骨,推開了她。
正好在陳言霓打開門的一瞬間和薑玫分開。
她別過眼神,隻敢看地板。莫名一陣臊,害得心跳更快速,她遲滯地覺得這陣心虛來的太過無厘頭了。
她和陳言霓早已經分手,哪怕現在和薑玫在一起戀愛也完全正當、光明正大。
難道真如陳言霓所言,其實她很早的時候就對薑玫起過微妙的心思,不過被她刻意忽略掉罷了。
賀穗來不及想太多,去弄清楚一團亂麻的心緒,她看向陳言霓,心中突如其來地,冒出來被打攪的不耐,語氣更冷淡:
“你還有什麼事?”
她的拒絕已經夠明確的了。她實在不明白陳言霓還有什麼臉出現在她麵前,又不是和平分手,陳言霓都劈腿了!
看到賀穗唇上有輕淺的齒印,口紅被糊開些許,陳言霓插在兜裏的手仍不住握成拳,她五官深,自帶一種風流的氣質。
彼時氣場沉下來,到真有壓迫感。
薑玫不怵她,笑意散漫與她對視。
陳言霓看向坐著的薑玫,對方雙手搭在椅背上,腦袋偏著,嘴唇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薑玫的拇指壓在唇角邊,神色似在回味,陳言霓幾乎瞬間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房間中還彌散著未褪的曖昧氣氛。
陳言霓的短發順在耳後,精練爽利的架勢,左耳上佩著一枚藍寶石耳釘,她默了會兒,譏笑:
“看來賀老師現在不方便。我過來是想跟賀老師說一聲,下個月要舉辦國學競賽,上麵安排我和你帶領隊伍參賽。”
賀穗皺了皺眉。
國學競賽今年剛好辦到第十屆,學院近三年都拿了金獎,學校這次安排她帶隊,說明看重她,而她作為院裏最年輕的副教授,本身實力不俗。陳言霓作為海歸博士,院長有意栽培,也無可厚非。
陳言霓看向賀穗陰晴不定的臉色,笑了聲:“也是剛剛才通知給我的。”
她瞥了眼薑玫,用重音道,“賀老師明天如果有空的話,來趟我的辦公室,篩選上報上來的學生簡曆。”
語氣中帶著發自內心的高傲和勢在必得。
薑玫勾住賀穗的手心,她的掌心有濕汗,熱度偏高,薑玫一怔,忍不住揣摩起賀穗的心思,是在害怕嗎?
圈裏有朋友在國外,也將陳言霓的事情作為談資笑料講過一二,可惜薑玫當時沒注意聽。
但非要說的話,配上她今日所穿的這身寶藍色挺拔西裝,可以用“人模狗樣”四個字來形容。
賀穗內心嫌惡居多。但她此時也隻淡淡一笑,說:“好。”
成年人善於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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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
薑玫亦步亦趨跟在賀穗身後,跟著人回了家裏。
她抿抿唇,回味著唇齒交纏的甜蜜,此時她內心後知後覺地感到緊張,賀姐姐一直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會討厭她麼?
她看著賀穗把百合花插進半透明的、螺旋紋玻璃花瓶中,將它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隨後,賀姐姐又去廚房下了鍋雲吞麵。
然而,從始至終,賀穗都沒有對薑玫說一句話。
薑玫看著被透明玻璃門阻隔在另一端的身影,綿密的澀意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