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山脈夏末的溫度很高,常有暴雨。又到了荒坪部落統一打獵的日子,獵來的荒豬蠻鳥隨意堆在大場的泥濘裏,奴隸們跪在地上用石斧竹刀割開獵物的傷口,小心的剔下皮子和骨肉分別放好,不敢有一點疏忽。
部落裏今晚要行大祭,這樣的大祭十分隆重,祭品以獵物為主,奴隸也是獵物,犯了錯隨時可以被主人處理了祭祀給神靈。
太陽高掛在半空的時候,最後一隊打獵的人回來了,他們光著上身腰間穿著獸皮製成的圍布,每人肩上都扛著獵物,帶著血腥和野蠻的氣息精神奕奕地走進部落。
“族長,我們帶回獵物來了,神明顯靈,這次的獵物有蠻牛呢。”部落裏最勇敢的勇士楚山高聲報喜。
蠻牛頭生利角力大無窮很難捕捉,是供奉神明最好的獵物,他們廢了不少的力氣才殺死。
聲音傳到半山腰上,留守在部落裏的族人一股腦兒的跑到大場裏看蠻牛,就連族長和祭祀的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喜氣。
鍾塔是部落族長,他隻看了眼獵物就把注意力放在狩獵小隊的人身上:"你們按時回來就好,有沒有人受傷?"
楚山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響:“放心吧族長,我帶出去的兄弟,怎麼著都要完整的帶回來,他們都好著呢。”
身後那些年輕人也有模有樣的學著楚山,七嘴八舌的說著打獵途中發生的趣事。
祭祀年齡大了走得慢,他一來就注意到狩獵隊少了一個人,問道:“鍾離去哪裏了?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楚山連忙向祭祀行了一禮,才回道:“鍾離自己去狩獵了,沒和我們一起,他還沒回來嗎?”
這兩天部落裏沒人見過鍾離。
“他不回來才好,鍾離這個害人精害死了叔叔嬸嬸,死在外麵正好贖他的罪。”
十七八歲的男子在荒坪部落已經能獨自養家了,隻有族長家的鍾闊還帶著稚氣,說出的話也孩子氣的很:
“父親,鍾離死了,他撿來的奴隸能不能分給我,我可以用獵物換。”
“哎”狩獵隊裏的幾個人想說話,卻被楚山攔住,他們隻好把話咽了下去。
鍾離撿來的那個小奴隸長了雙桃花花瓣一樣的眼睛,鼻梁高牙齒亮,皮膚白生生的,比部落裏的大姑娘都好看。
狩獵隊裏許多人都想把那小奴隸換回來當伴侶,誰知道少族長竟然也想要小奴隸,他們可不服氣的很。
沒想到鍾闊話剛說完話鍾塔轉身就抽了他一巴掌,嚴厲嗬斥道:“你是部落裏的少族長,這個時候你應該擔心部落裏的勇士打獵沒回來是不是遭受了意外,而不是在這裏詛咒他死去,還圖謀他的奴隸。”
鍾闊臉色漲紅,卻又不敢發作,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於是隻得按捺下怒火低頭給鍾塔和祭祀認了錯,隻是心裏又給鍾離狠狠記了一筆。
石屋外吆喝的聲音響了三遍,是祭祀儀式開始了。
蘇曜緩緩將靈力收到丹田裏,試探著動了動腿,感覺到腿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他才放心。
蘇曜是穿越的,兩天前他帶著自己練氣二層的菜雞修為穿越到了野外,掉下來的時候姿勢不對摔傷了腿和腦袋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到了荒坪部落,聽一起的奴隸說他是被一個叫鍾離的人帶到部落裏的。
這兩天蘇曜憑借著自己修煉外掛勉強學會了部落裏的語言,也大致了解了自己處境,按照部落的規矩,他成了奴隸,要在大祭過後和其他奴隸一起被分配給部落裏的原住民。
“蘇曜,又有人來看你了。”和蘇曜關在一起的奴隸悄悄說道。
蘇曜長的好看,一雙深情桃花眼,眼眸清澈靈秀,麵部輪廓帥氣不失溫柔,再加上從小修煉養成的矜貴氣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潤如玉的美感。
荒坪部落裏的原住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都想把蘇曜領回去當伴侶。
可蘇曜是鍾離撿回來的,按規矩歸鍾離所有,鍾離又是部落裏的害人精,他們討厭鍾離又害怕鍾離,所以沒人敢提起這事,隻能偷偷來看。
蘇曜在裝睡,他把自己偽裝的和其他奴隸一樣,他沒打算逃出去,因為在他之前想要逃走的那個奴隸已經被木箭射成了刺蝟。
以他現在的修為和他腿上的傷,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那些木箭。
這兩天他利用靈力打聽到很多情報,也做好了應對之策。
他把目標放在了鍾離身上,獨居、孤僻寡言、被部落裏的人排斥,妥妥一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和這樣的人相處蘇曜還能應付,出了問題也不怕有人發現。
很快祭祀結束,蘇曜被抬著和另外七個奴隸一起帶到大場裏,大場周圍沒有遮擋,夏日午後的陽光很快就曬得蘇曜臉上泛起了紅。
在一群黑黃髒汙的奴隸中,幹淨白皙的蘇曜臉色微紅、眼神可憐,破爛的獸袍也擋不住他恰到好處勻稱的身形,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很快就讓在場的一些男女看花了眼,紛紛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