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劇?”餘罪愣了下,和想像中相去甚遠。
“嗯,宮鬥加武鬥,很吃香的,怎麼了?”馬鑠愣了下。
“又不是黃片,有什麼看頭?”餘罪不屑地道。
馬鑠一愣,然後和李冬陽相視哈哈大笑,餘罪也笑了,其實吧,男人間真沒那麼生份,這不,找到共同愛好了。
一路前行,安安穩穩,到了距離南寨高爾夫不到七公裏的拍攝地,那場麵著實讓餘罪震驚了一下下。
去了稍晚,已經開拍了,姚曼蘭揮著本子,在場上似乎像個劇務類的人物,兩台攝像機,一高一低,還架著吊車,劇組圍了一圈,服裝窩了一堆,演員站了一群。
劇目一:狹路相逢,一女俠和一猥瑣老頭相逢了,拍攝場麵沒配音,不知道因為啥,就幹上了,哦喲喂,一個使拐,一個使劍,使拐的虎虎生風,用劍的武姿曼妙,拚了幾招,吊繩一架,哇塞,那女俠飛起來了,一招天外飛仙,把猥瑣老頭刺了個透心涼。
劇目二:仇人相見,兩個門派幹上了,刀叉劍戟、男男女女、砰砰嘭嘭、在一處山穀打得不亦樂乎,一劍,戳死個女的,那女的捂著肚子,比**還激動的表情;一刀,砍死個男的,那男的像被強暴一樣驚恐大叫,打著打著打到最後,跑上山包的人急了,端著好大的石頭砸人,卻不料那位武功高強的女俠,蹭蹭兩劍,剁石如切菜,把比她還大的石頭塊,削成幾掰了……
餘罪看得耷拉嘴唇了,這尼馬神劇實在挑戰人的理解力了,怎麼就從頭殺到尾,揍沒看明白呢。
不對,他好像看明白了點東西,那逼真的石頭塊,怎麼著尼馬就被削成兩掰了,這假做的,現場都不太看出痕跡來。
對,假的,都是道具……他腦海裏意外地浮現起了那次走麥城,替毒販運貨的經曆,如果用道具的手法製作成藏毒的工具的話,可能嗎?似乎非常可能,一車幾十噸炭塊,有那麼兩三塊非常逼真的假,誰可能發現呢?
一念至此,他頭腦一下子興奮了,影視、大貨司機、煤炭運銷、製毒藏毒,似乎那關鍵的節點,可以以一種想像不到的方式聯結在一起,畢竟運輸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而西山省外運的,煤炭每年數以幾千萬噸計,再細致的查毒,也查不到那兒啊。
噝……餘罪開始吸涼氣了,一種莫名興奮襲來,每每他接觸到真相的時候,似乎都有這種感覺。這一次尋覓的時間最長,他無數在腦子裏想過,最終的毒販可能是個什麼樣子,可能以什麼匪夷所思的方式販運,每次也均以失敗告終。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快觸摸到真相的邊角了。
“嗨,餘副局……”
“怎麼了?”
馬鑠湊上來了,連問兩句,嚇了餘罪一跳,緊張間趕緊收斂形色,笑著道:“你說怎麼了,被你們這古裝戲雷到了。”
“現在啥劇都不賣座,就鬧劇還有人看看,熱鬧唄。”馬鑠笑道,遞給餘罪一聽飲料,餘罪擰著蓋子抿了口,很不解問:“我說,就這劇集,能掙到錢?”
“靠這個劇,可能掙不到錢;可沒有搞劇集的草台班子,那是肯定掙不到錢,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存在就有他的合理姓,否則誰瘋了,往這兒燒錢啊。”馬鑠道。
現在這個環境,不是內行,你看不懂的事太多,或許這玩意裏頭玄機不少,餘罪沒細問,笑了笑,他看到了古裝戲裏的一位妞,正拿著聽雪碧喝著,周圍一圈人補妝,那樣子說不出來的異樣,但更沒想透的是,此行的目的好像很不明確,他問著馬鑠道著:“馬鑠啊,你叫我出來,就看看這玩意?還不如在家睡覺呢。”
“別介……甭光看劇啊,看劇組裏,那個妞能看上……回頭我介紹給您。”馬鑠笑著道,給了餘罪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刺激得餘罪噗聲噴了口,哭笑不得地道著:“喲,除了古裝戲,這兒還真搞肉戲?”
“這樣說吧,這裏的女人,上鏡,得靠演技;但要上位,就得靠床技了……她們還真不介意,絕對服從劇組的安排。”馬鑠得,聲音幾不可聞,幾乎是附著餘罪耳朵講的。餘罪呲笑得眯著眼了,笑了半晌擺著手道著:“得了,你以後別艸這歪心了,好像我自己解決不了生理問題似的。”
“嗬嗬,這不是給你找點孝敬啊……嗨,餘副局,千萬別生氣,那我不搞這個了,這樣,回頭咱們到高爾夫球場,給您介紹幾位大佬認識一下,他們個頂個關係都不簡單,沒準那位將來就幫得上您了。”馬鑠道,拉著稍有不情願的餘罪,和臨場休息的姚曼蘭、薛妃幾人聊了幾句。
不得不承認,這裏的女人床技不賴,演技也不錯,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侃侃而談,姚曼蘭算是知情達意,還把高個子的薛妃安排著,送馬鑠和餘罪兩位到高爾夫球場,說是中午會餐後,下午還有個聯歡活動,一定邀著餘罪賞光。
這咋就怎麼這別扭呢?
對呀,別扭,就特麼一位小分局長,還是副的,一個小科級幹部,在市裏,隨便扔塊磚頭砸幾個人,身份職務都不比科長差。可偏偏就這身份,在這兒受到尊祟,讓餘罪有點受寵若驚。
車上吧不用說了,薛妃變著花樣逗餘副局開心,還暗示著留個電話啥地,下車的時候挽著餘罪的胳膊,宛如一對情侶,直進了高爾夫球場那個顯貴名流的圈子。
更別扭的來了,碰到熟人了,魏錦程在場,逮了個空小聲問餘罪,喲,可以啊餘局長,什麼時候和潘總拉上關係了?餘罪誠實地道,我根本不認識那位是潘總。魏錦程不信了,指著餘罪說又裝,餘罪直接回敬:滾
打發了這位,又發現一熟人,陪著父親的栗雅芳居然發現餘罪了,驚得酒杯差點摔了,她放開父親,湊到了餘罪身邊,審視著薛妃,然後酸酸地問:喲,餘局長,女朋友啊。餘罪愣了下,故意刺激一般一指薛妃道:炮友,剛認識沒幾天。
氣得栗雅芳可不客氣,嘩聲半杯酒直潑到餘罪臉上,然後蹬蹬蹬走了,生氣了,把馬鑠和薛妃嚇了一跳,趕緊上來替餘局擦著,關切地問怎麼回事,餘罪輕描淡寫地道:沒事,我砸過他們家車,光砸沒賠錢,記恨著呢。
這話聽得薛妃一愣一愣的,馬鑠卻是知道餘副局的風格,直豎大拇指,他說了呀,還是餘局霸氣,這事也就您敢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