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窩有點奇葩,似是而非,可要細看,又處處不像。
“杜叔,這些天我們取到了上千種樣本了,走的地方越多,我們越發現,可能藏毒的地方太多了,有些地方環境汙染的,市民都習慣了。”邵帥道,這是根據工業用電、廢水、廢料汙染劃定的區域,但迄今為止,仍然沒有檢測到那種可能,問題的症結在於,很多樣本根本無法檢測,比如城市下水管道窖井裏,那些濃稠的廢水裏能含幾百種微量無素以及有害物質,科技就再進步幾十年也分離不清楚啊。
“對了,老杜,就現在這類信息,你覺得有毒源可能姓有多大?”餘罪問
“很大你們看。”杜立才指著信息牆標著曲線圖道著:“我根據你的資料繪製的,在掃毒最嚴的時候,價格飆到了原來的五倍,前一階段各隊抓了上百涉毒人員,從號開始,到現在,也就一周吧……咱們下意識的稍一放手,價格迅速回落,一周降了六成,再過幾天,恐怕就要到回初始的水平了。”
“那意思是說,地下販毒網絡,仍然存在著?”餘罪道,這問題就來了:“可以前禁毒局難道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沒有這麼嚴重,最起碼化學毒品沒有這麼嚴重,去年我離開的時候,就是因為南方貨的品質和咱們省的很類似,要去南方找到源頭…可惜的是,源頭沒找到,這兒也泛濫了。”杜立才懊喪地道。
“那意思還是說,在五原的毒源可能姓非常大?”邵帥插了句。
“對,否則就無法解釋,這兒的價格,比周邊省份更低的緣故了,幾乎和南邊持平,南邊的銷量和咱們這兒不是一個層次啊,咱們全省三千多萬人口,羊城一個市就上千萬人口,如果源頭在南方,運到這裏理論價格在這裏應該高幾倍不止。”杜立才道。
“那就隻能見招拆招了,您看馬鑠、申均衡這條線,價值有多大?”餘罪問。
杜立才想了想,半晌才很謹慎地道:“不是源頭,頂多能連到源頭。”
“哇,那離終點還有多遠啊?”邵帥都有點泄氣了。
“販毒和製毒不是一個概念,隻要還拋頭露麵,肯定不是製毒的,隻要是製毒的,他們自己清楚,被抓到就是極刑,所以他們會把可能找的線索,可能接觸到的人,都壓縮在極致,一到照麵,絕對是你死我活,我經手的十幾例製毒案子,大部分都被擊斃,或者選擇自殺,能抓到活口的不多……”杜立才道
餘罪和邵帥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警種裏緝毒警是個另類,真正心狠手辣的,不是那些拿著大狙時刻準備擊斃匪徒的特警,而是這些已經習慣你死我活的人。
“不要大意、不要逞能、也不要手軟,發現任何線索,一定要通知大部隊……特別是你啊,餘罪。”杜立才回頭,關切地看著餘罪。
“我知道,對了,明天見麵,馬鑠邀我談生意的。按你的經驗,這會是一種什麼情況。”餘罪問。
“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吃了拿了人家這麼多,該辦點事了,應該是委婉地讓你接受賄賂,讓你入水更深點。”杜立才道。
“那意思是,他們對我‘黑警察,這個身份,已經相信了?”餘罪笑著問
“不要自鳴得意,他們誰也不會相信,對於這些人,安全和利益是第一位,隻要危及這兩點,他們會毫不留情地……”杜立才瞪了瞪眼,然後輕聲吐了兩個字:“滅口。”
邵帥兩肩一聳,被驚了下,意外的是,他發現餘罪居然無動於衷,隻是訕笑了笑,回答著:“不會,公然滅一個警察,還是個警官,不是聰明人幹的事,那樣毒品市場會招致無差別清洗的,最終損害的是他們的利益………而且對方我越來越感覺到,是一個非常聰明,聰明到精明的人。
“那聰明人怎麼於?”邵帥問。
“辦成老杜現在這樣,逼得他走投無路,有家難回……這比槍殺管用多了,老杜現在的危險級別,比一般毒販還高。”餘罪道,一說這些,杜立才捂著前額,那股子氣無可泄了,邵帥指指了餘罪,作了個威脅表情,這尼馬嘴賤得恨不得你想踹他一頓。
賤歸賤,卻是實情,這一點現在杜立才也接受得了,鬱悶片刻,又回到了案情上,三位出身不同、經曆各異的人,就盤坐在信息牆前,辨析著這些零亂的信息,誰也沒有想過,一個不在警籍,一個注定要被開除警籍,一個警籍已經岌岌可危,討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集合。”
老任從電梯裏出來,對著迎接的沈澤道了句,沈澤快步回返,老任踱步進地下工作室廳中的時候,數位支援組成員,已經集合完畢,都挺胸昂頭看著老任。
明天就是五一了,放假的可能姓很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