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事就當過去了。”餘罪一擺手。
這好像準備吃幹抹淨,提好褲子不認賬了,馬鑠是軟的不行,硬的不敢,實在是這人比油鹽不進好像還難,他換了個口吻道著:“那餘局啊,兄弟要有些難處想請您老人家幫忙……看在兄弟們這麼孝敬您老的份上,還請抬抬貴手
“嗬嗬,不就是這句話嘛,非要拐彎抹角說出來啊。行了,我知道了,有什麼事你找我,能辦,咱就辦,不能辦,咱也別強辦……對吧,咱們彼此都知道身份,你們求財,我們求穩,不要太出格,大家都過得去,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要相互考驗智商行不行?”餘罪道,很不悅地看了馬鑠一眼。
馬鑠明白了,餘局喜歡直接,不喜歡拐彎,就像收金條一樣,拿了就辦事;也像收女人一樣,一收就是一對半,根本不需要什麼心理適應,這個很順應當今的官場潮流嘛。
他點頭哈腰稱是著,這時候餘罪也給了他個示好的動作,把他的名片鄭重的收起來,兩人幾句之後,馬鑠知趣地告辭,餘副局長呢,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直當是個通訊員一般,擺擺手就打發走了。
哎呀這口氣把馬鑠給憋得啊,幾頭笑著回頭看餘罪,總有一種想出直拳打爛他那臉的衝動。
下了樓,上了車,這事基本就到此為止了,有些事必須循序漸近,不過進行到現在啊,他奇怪地感覺,明明把人拉下水了嘛,自己反倒沒有一點成就感,還特麼積了一肚子氣,電話向申哥彙報時,他講了:“申哥,見過了。”
“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特麼一無賴,我看辦事問題不大,不過胃口肯定不小。”
“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本事小啊。”
“這行胃口大的,本事都小不了。”
“那就托他辦點事,看看能不能把陽官撈出來。”
“行,我試試看……”
那輛商務車慢慢地駛離,監控的畫麵上,看到了拔著電話的馬鑠,現代的技偵手段同樣是神出鬼沒,通話的另一端很快被查到了,居然在京城,居然是一個未實名身悳份證辦的號碼,以馬鑠的身份推測,這後麵,似乎還有很深的水
但技術手段的限製是顯而易見的,可能把某甲和某乙聯係起來,可你卻無從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確切聯係,更無法從技術偵察和監控的角度,找到確切的線索。畢竟贓物不會那麼明白地亮出來。
這就是直接接觸嫌疑人的重要姓所在了,在桃園公館呆了十幾個小時,馬鑠去而複返,離開不久,讓大家心揪了一夜的餘罪就出現了,當屏幕上走路一搖三晃、吊兒郎當的餘罪出現時,任紅城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旋即下令,把這貨截住,直接帶到總隊。
誰知道截人的又出了茬子,居然把人跟丟了,此時任紅城才發現餘罪的特勤素質不低,最起碼比用在監視上這些外勤高出不少,他的車泊在一家超市前,外勤傻等著,等了一會兒連手機信號也沒有了,才發現人早跑了。
一等又是三個多小時,餘副局長居然神奇地從超市出來了,翻查交通監控才發現,他是坐出租車回來的,特勤都沒發現,他什麼時候鑽進超市裏了。老任總覺得這家夥鬼鬼祟祟的,幹脆反查這輛出租車的載客地,查到了,載客地在五一廣悳場,正對著一個交通監控,餘罪在上車前,仿佛預先知道這個位置一樣,對著監控的探頭,豎著一個中指。
一個中指,把支援組看得麵麵相覷,再往下沒法查了,他是步行的。
很明顯,他預知到了,家裏要查他,故意這麼做的。
這有點把老任氣著了,感覺係在餘罪身上的線越來越鬆,他生怕有脫落的時候,這不,直到天黑時分才找到人,帶回了總隊,直接進了特勤處,匆匆趕來的任紅城一見餘罪那得姓,又嚇了他一跳。
餘罪頭歪在椅背上,打著哈欠,像疲累之極了,不時地鼻子吸溜著,像是極度不適一樣。
畏寒、痙攣、精神萎靡,老任一刹那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坐在了餘罪的對麵,摸了摸餘罪脈博,看了看他的眼底,關切地問著:“他們給你吸了?”
“摻在酒裏,一不小心就特麼喝了點,沒事,微量,興奮了一晚上。”餘罪道,興奮之後,這副作用太強,很累,那種疲倦到骨子裏的累。
“回頭檢查一下……有什麼進展?”任紅城問。
“沒什麼進展,嚐試姓接觸,咱們是,他們也是。”餘罪懶懶地道。
“有什麼情況,你必須如實向組織上彙報……昨晚到現在,十幾個小時,都發生了什麼事,詳細經過,你複述一遍,特別是和馬鑠接觸的詳細情況。”任紅城道。
“接觸了,沒什麼,還不是想巴結巴結我,給他們辦點事。”餘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