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瞪大眼睛看著格外帥氣、精神的徐煬,她向徐煬敬了個禮,點點頭,跑去把所有的窗簾拉上,然後自己給自己泡了牛奶,坐在櫃子上,手裏拿穩了牛奶杯,呆呆看著徐煬。
“等六到十個小時我就會回來了。”徐煬放下心,在椅子上坐好,檢查線路,確保應急後備策略,深呼吸,從手腕上拉出數據接線,探入終端機當中,一邊在麵前的熒幕上鍵入繼電器發來的通訊密鑰,然後深呼吸。
——他的精神化作光電信息,進入到浩瀚無限的網路空間當中,隨後又沿著既定信道進入主會場。
這裏是網路會議空間,高端商務會議也是以類似的形式展開,人們接觸到數據化的光影聲色,一切都可以被管理員建構、塑造和刪除,與會者以代碼的形式活動在服務器上的虛擬平台中。
他所處的位置是一片虛擬沙丘,起伏的沙子由細微的六角形顆粒組成,周圍到處都是數字與字符串組成的大地,反映著這台服務器的底層源碼。
徐煬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片印滿高級技術信息的土壤,那些熟悉的編碼和代號讓他有醍醐灌頂之感,他忽然意識到這裏是哪。
這是深層匿名網路的服務器。
就在這!徐煬心潮澎湃。自己總算見到了,這裏就是那個為無數網路衝浪者提供匿名活動的終極服務器,允許他們進行一連串不受監管和追蹤的秘密行動,全球黑客大會就是在此舉行。
他抬頭,旋即看見暗紫色的“星空”,數字空間的穹頂是一座具象化的網路防火牆,它如此精密,像上億個柵格,將深層匿名網路與企業運營的公網隔絕開來。
雙方達成默契,公司將數十億人馴化在網路防火牆的一端,讓他們滿足於表層網路提供的淺顯信息,所有凶惡、瘋狂和離經叛道全都藏在深層匿名網路之中,讓他們像火花一樣自行閃爍,旋起旋滅,在這片茫然沙丘上呈現出各自麵貌。
所謂公網則像一顆顆星球,不少星球在徐煬頭頂呈現出垂死、凋零的狀態,漸漸化作冰冷岩體。那是因為運營它們的公司已經倒閉,留下一台台廢棄服務器等待回收,還有數十萬個未經歸檔的網站,變成網路空間裏死去的天體。
霓虹燈影四處交錯,徐煬隻要一個念頭就可以瞬間移動到服務器上的各個角落,其他黑客也在虛擬沙丘上漂流,他們是真正的光和電流,不受肉體凡胎的約束。
一串代碼劃過徐煬身邊,化作一個粉色頭發、滿身花哨刺青的年輕女孩,她嘴裏叼著棒棒糖,穿黑色馬甲和皮褲,從頭到腳打滿了金屬飾品,幾乎把自己當成了雕刻對象。
“你從哪來!”她興致十足地大叫。
“我不能說!”徐煬感到一股迷狂的氛圍播撒開來,受邀於此的黑客無不精通信息技術,熱衷於向權威宣戰,但他得保持理智。要知道夏的黑客數量不多,很多都被通信服給打敗了,或者被網安知識大賽給引蛇出洞。
“好吧,你這神經兮兮的家夥,我來自新泰西洲!”
“奇怪。”徐煬好奇,“我還以為新泰西洲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人,過著難以想象的全自動奢侈生活,生活在最高規格的福利當中。”
“狗養的燈塔核心奉行孤立策略,把我們當動物一樣圈養在新泰西洲的陸地內部。”她惡狠狠地說,“你不知道,新泰西洲人都被養廢了,各個蠢得無可救藥,分不清夏、新羅和北部列島的人有什麼區別,說不出倫德尼姆在世界上哪個地方,甚至認為和平洲上麵建立的是一家袋鼠公司。跟他們相處很快也會變成另一個傻子的,所以我要衝出網路屏障,擁抱自由!”
“我記得無相機關的創建者托德·康普生也是新泰西洲人來的。”徐煬望向網路沙丘內部,這場大會的倡議者和主導者馬上就要發表講話,傳輸核心檔案,公布希利斯之海的核心信息。
“對,他全家都被燈塔核心的風險防控部隊弄死了。”女孩態度熱烈,“世界上總有人不願意當縮頭烏龜,我們和公司有深仇大恨。”m.x33xs.com
越來越多的黑客停止串流,留在原地,徐煬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網路幽靈,每一個都是各懷絕技的賽博鬼魂,足有上千。
幾乎就要開始了,無相機關的創始者托德·康普生的超大像素頭像從沙丘底部升起,那是一張快樂、肥胖而蒼白的臉頰,它升至高空,俯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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