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哇啊……”被點到的鼠人與人類礦工緊張不安。
憤怒,謝伊從同類那裏收到了憤怒的信息素,這些氣息讓謝伊感到不安,它不斷擺動自己的尾巴,情緒也變得急躁起來。6點前走,意味著連最後一頓晚飯都不會給,外麵天氣特別壞,更分辨不出道路。
為什麼鼠魔女不開播,為什麼?它放棄大家了嗎?連神聖的鼠魔女都放棄鼠人了嗎?鼠人是不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挽回鼠魔女的寵愛?
在謝伊心中,鼠魔女必然博愛、崇高,具有無限力量,模樣應該就像媽媽一樣,是一隻勇敢、強壯的灰色大鼠,永遠保護著她的孩子們。因為是通過電台,它們隻聽其聲,不解其形。
麵對明顯情緒惡劣的人群,主管保持鎮定。
“別亂動!”他先是厲聲怒斥,然後調來安保人員。
7個穿著金屬盔甲的人沉默地端起能量步槍靠近場地,將槍口瞄準那些異動分子。
這些冰冷的槍口給了礦工巨大的壓力,他們沉默著低下頭,天氣太冷,汗水細細貼在身上,打濕了襤褸的衣服,更是透寒。
“上麵在調整架構。”主管說,“發不出錢,我們也沒辦法,體諒一下。反正這年頭,隻要肯幹怎麼都能賺得到錢的。”
“死吧!”
“去你的!”
“吱吱!”人類和鼠人礦工的情緒極差,絲毫沒有得到安撫。
火。謝伊能感到無形的烈火爆燃起來。
在他們行動之前,安保人員就已經開槍,隨著一陣密集槍響,礦工中不少人都被射殺,槍聲引得鼠人們吱吱亂叫,各種各樣的情緒釋放開來。
首先散播開來的是恐懼,看到那些慘叫倒下的同伴,又麵對安保人員碧綠色的槍火,鼠人們感到害怕。
緊接著,這股恐懼就轉為失控,鼠人們完全激怒,鼠多勢眾,它們憤怒地朝主管和那些安保人員衝去。體格較大的黑毛碩鼠衝在前麵,然後是灰毛鼠。
謝伊站在原地,在混亂當中,它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電台,於是朝坑道營房衝去。
“去死!”一個安保人員擋在謝伊前麵。
謝伊看到它手裏的槍,心髒咯噔一跳,迅速打了個滾,撲倒在地上,但還是被能量射線打爆一條胳膊,整條右臂瞬間被炸得血肉模糊,疼痛在謝伊心裏隻有一瞬間,它倒在地上,因失血而休克,它最後看到無窮無盡的鼠人和礦工們,正在奮力一搏,砸碎枷鎖。
謝伊暈了過去。
待到謝伊蘇醒的時候,礦場裏的情況更加混亂。
礦工贏了,大約400名人類礦工和700名鼠礦工已經占領這處礦場,但精密礦業公司派來的部隊將礦場團團圍住。現在一半的礦工想要投降,另一半的則在負隅頑抗。
到晚上的時候,天氣更加酷寒,窮鄉僻壤,設施簡陋。礦工們炸開倉庫門,裏麵囤了一箱箱的營養膏、罐頭和新鮮蔬菜,足夠他們吃上1年,還有很多汽油和燃料,都被主管藏了起來。他們把這些物資拿出來分享,一人一份。謝伊的朋友們給它帶來了治療針和營養膏,希望它能活下去。
謝伊丟了一條胳膊,它有些茫然,走到坑道的營房裏,找到已經沒有鼠魔女回聲的小小電台,趴在上麵。
後半夜的時候,附近的遊擊隊已經收到消息並摸了過來,經過充分偵查,隨後就對公司安保發起襲擊。
槍炮轟擊的動靜驚醒了這上千名礦工,遊擊隊的人身經百戰,很快解決掉外麵精密礦業公司的安保隊,然後進來與這些礦工彙合,遊擊隊也冷得發抖,而且缺衣少食,唯一不缺的是堅定的戰鬥精神,礦工們把倉庫裏的食物和燃料分享給他們。
在礦道外麵的空地上,遊擊隊的成員點燃了一個大火堆,一個戴紅肩章的男人坐在火堆邊,跟礦工們講起先鋒主義的故事。
謝伊朦朧中能看到遠方的光和火焰,它趴在沒有聲音的電台上,尾巴垂落。
“你不去聽嗎?”一隻白毛鼠抓耳撓腮,“據說他們要帶大家打敗公司,從公司那裏奪取食物和燃料,度過寒潮。而白象洲,白象洲會得到完全的自由!再也沒有什麼企業,我們要翻身了!”
“過一會。”謝伊說。
它閉上眼睛,蜷成一團以求保暖,夢見鼠魔女過著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