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棧的床上，柳染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翻來覆去地打滾。
“可惡!!!為什麼不能和老婆一起睡啊!!!”
柳染突然坐起，又自己躺下了。
“不行不行，這樣顯得像癡漢一樣，冷靜、冷靜。我已經是二十歲的成熟女人了，要穩重!”
柳染揉了揉枕頭邊已經睡著了的狗子，狗子迷迷糊糊地往她手邊湊了湊，又立刻睡著了。
“噗。有那麼困嗎”
狗子嚶嚶了幾聲表示回應，柳染不忍再打擾它睡覺，隻好閉上眼睛自己催自己睡覺。
這睡覺不要緊，就怕夢裏還有劇情。
柳染站在一處富麗堂皇的院子中，形容起來隻能說看上去就有錢有權。
“嗚嗚嗚……”
是一個小男孩的哭聲。柳染熟悉這個套路，於是聞聲尋人，一下子就找到了蹲在牆角苦的小男孩。
等等……應該不會他一抬臉是個青麵獠牙，麵目猙獰，奇醜無比，五官錯位的鬼臉吧這不能是恐怖故事設定吧
柳染還是決定先保持一定距離觀察看看，避免突然給自己一個“大驚喜”。
“嘿!垃圾!哭什麼呢！”伴隨刺耳言語到來的還有扔在小男孩身上的石頭，“父親都說了，你就是個垃圾，是廢物，你怎麼還好意思呆在家裏啊”
柳染回頭看，施暴的人她看不清臉，是個從身高看起來得有十幾歲的另一個男孩，他洋洋得意，還有些輕車熟路，一邊帶著其他四五個小孩往小男孩身上扔石頭，一邊繼續說著難聽的話。
“我聽說你娘就要死了！你是被你娘帶著硬塞進來的，既然你娘快死了，那你也該一起吧”
挺好一小孩，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柳染看四周明明也有不少大人，卻沒有一個人管管這小孩，於是走了過去，先踹了領頭的孩子一腳，確認了自己能碰到他們。
“你憑什麼踹我一腳!我可是——”
“不好意思，不止一腳呢。”柳染仔細想了想，反正這是在夢裏，也不用負責任，於是拎起小孩的領子。
“你沉得跟豬似的，這個季節該殺豬了，你一起吧。”說完隨手打了領頭小孩幾耳光。
“你!”
再打了幾下後，小孩的形就消失了。其他的小孩和四周的大人也一下子就消失了，隻剩下那個縮在牆角哭的小孩。
柳染太熟悉這段劇情了，這不就是張退疾小時候的經曆嗎原來他都這麼大了還會夢到小時候被欺負時的事情。
張家是名門望族，家主四處留情。在外有了孩子就把人接進來，都接了二十幾個妾室了，孩子也有三十幾個。
這群孩子在族中學習，綜合多方麵後就會被分為三六九等，待遇的差別也會因此拉大。母親的出身和天資顯現得晚，導致小時候的張退疾處於最末等。孩子們自己劃分為小團體，而最末等是沒有人權的，挨打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