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下治真尊歎了口氣,模糊的五官清晰的神情,笑容散去了,但新的神情並非難過,而是失落:“正貳、正叁兩部還各有一位牧人,不知他們誰能成事……或許都會失敗也說不定呢。久刑,你怎麼看?”
被點名的是‘山腳’處一尊黑王冠,聞言應聲:“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為這事走腦子,當初你們沒把我派去內域我就想開了,裏麵的事我管不著了,我隻管從外麵打,你不如問問如果開始攻襲纏江井,我想怎麼打。”
言辭不客氣,可久刑的語氣是真誠的,他怎麼想就怎麼說,把下治真尊說笑了:“咳,我就不該問你。鴨先,你來說吧。”
鴨先比著久刑要沉穩得多,性情如是、聲音亦然:“牧人能成功最好,真要敗了、沒機會放牧也無妨,‘牧’就在那裏、永遠都會在,這次沒能放出來就下次再放吧,那場漂亮景色不會永不發生,隻看時機了。”
“嘿,你也夠想得開的。”下治真尊繼續笑著,搖搖頭:“還是不問了,你們都放心吧,剩下兩個牧人成功放牧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大家應該能親眼看到。所以……咱們也不用再等下去了。”
就算將又一棧最最優秀的哨探擺放在此,也沒辦法完全搞清下治真尊話中真意,但‘黑王冠’都能明白:要打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對峙終告結束,大軍將動、襲纏江井。
墨巨靈聞言個個麵露喜色、還有……目光中的濃濃戰意。
“此戰不會太輕鬆,尤其開頭時候。今時的仙家也算很不錯了……”下治真尊又對一群黑王冠囑咐了幾句、鼓勵了幾句,揮揮手著眾人退去,各自歸陣準備大戰、等待號令。
而黑王冠躬身施禮、即將告退的時候,坐在右掌上的‘上合真尊’突然睜開了眼睛,垂頭望向亥走:“亥走,你心中不安。”
亥走並不否認,墨巨靈之間不會有隱瞞和欺騙,對上位大尊的話,他點了點頭。
上合真尊也全無怪罪之意,相反的,他對亥走笑了笑:“於你、於我、與真色神族,纏江井不過是一場會戰,雖也重要卻還翻不了天;但此戰對今時仙族來說,差不多就是決戰了。會戰、決戰,這其中的差別你當明白。”
“我明白。”
上合真尊不再開口,重新閉合雙目。下治真尊則笑對亥走:“既然懂,那就讓心思平靜下來吧,沒什麼大不了啊,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他輕輕一探身,黑山巨像右掌空空,高高稱尊的下治真尊出現在亥走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亥走退入鏡中,重新出現在自己的軍陣時候,他的笑容果然重歸於靜謐,盤膝坐好雙目閉合,靜心、養神、等候。
並沒讓他等候太久,短短三個時辰過後,王冠上銀鈴輕輕一響,亥走張開了眼睛……軍令已下,強襲纏江井。
隻在瞬息間,纏江井前重重墨色兵雲中,強大元息暴散!
劫法將動時,鋪天蓋地的凶煞氣意搶先一步,浩浩蕩蕩撲向纏江井。
蘇景自扶桑神木上一躍而起,口中喃喃:“來了!”
不聽正坐在洞天內,剛剛把一枚蜜棗放進口中,含著東西說話,難免有些口齒不清:“煩!”